宪派一直奉行人类精英纳用政策,他们为此吃过不少亏,也就被迫向我们学习。现在我们两派对人类精英分子的态度几乎是一致的,就是灭对方之精英,保己方之人才。所以你别到处跑,你在宗氏派那里一直是头号刺杀目标。”
罗博士撇着嘴耸了耸肩,看样子并不太在乎。“对了,你们海婴族如今分立宪、宗氏两大势力,是反攻人类之前的事吧?”
“那得看以谁的角度去说了。”严黄说,“如果是我们立宪派,这种对立自古就有;如果是宗氏派,那就是反攻人类之后才知道,然后匆匆组建了宗氏派。形象地讲,我们立宪派就像你们中国人帝制时期的造反派、起义派,而宗氏派就是保皇党。他们就是想搞皇权,想搞一氏独大,让其他氏族成为他们的附属品,这是最不可容忍的。”
罗博士陪笑着说:“你们不是一向以他们为尊吗?”
“时代不同了。”严黄颇不以为然,“立宪派多由海婴底层氏族构成,自从窃入人类大脑之后,我们就懂得了更多事情,特别是你们人类平民推翻既有统治者的历史,可谓让我们茅塞顿开。而宗氏派大多来自上层氏族,他们一直是既得利益者,自然想把海底时的那套搬上陆地,但那是立宪派绝不允许的。”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罗博士仍是笑着,“但请恕我唐突,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挺好奇的。你们把人类圈养起来,用以窃脑利用人类的知识去发展你们的派系,但至今我整个团队仍是以人类的身份来为你们效力,你不觉得这有点与你们原来的想法背道而驰吗?”
“只是不同人有不同用法而已。”严黄说,“圈养区里的人类,不光是窃脑资源,他们还是一支由我们培养的反抗宗氏派的力量,而反抗情绪也恰恰是人类如今最为渴望的精神需求。他们想反抗,我们就给他反抗,反正他们不会管自己打击的是属于海婴的哪个派系分支——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只要是海婴,他们就会打得十二分卖力。而我们只须把他们对海婴的怒火引向宗氏派即可,用你们老祖宗的语言去说,就是用之以其欲。而你们也一样,你们也有自己的需求,就是生存。给你说个有趣的事,这是我从你们人类身上学到的:我发现在人类的社会里,制造死亡和提供生存空间的往往是同一个集团。它会让每个受命于它的人感觉自己被死亡包围着,但又在这包围内开一个生存的缺口,人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朝这缺口进发,死亡的压迫感越重,激发出来的求生力量就越强,并且在他们往缺口进发的过程中,会不知不觉地满足了给他们制造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