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树桩上磨刀。她看上去与年沐盈年纪相仿,面容饱满姣好,体态丰盈匀称,是聂纪朗队伍中唯一一个时常保持着爽朗笑容的人。在聂纪朗为她们作介绍的时候,她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又是道歉——之前正是她用枪托把年沐盈砸倒——所表露出来的热情和愧疚,让年沐盈着实有点不知所措。她此间边磨着刀,边与另外三人说话,在交谈中,总有她清脆的笑声在穿梭。然而就在聂纪朗与年沐盈谈话的这段期间,年沐盈清楚感觉到,她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和聂纪朗。直觉告诉年沐盈,这个叫林敏的女人,肯定与聂纪朗有什么过去。
而另外三人是两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间。其中长得稍高一些的男子,名叫霍竞凯,外号“凯子”,也就是提着火把到墙边小解的那个人。他给年沐盈的第一印象就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聂纪朗为他们俩介绍的时候,他也只是打量了一下年沐盈,半句招呼都没有。他与另外几人也貌似格格不入,别人在聊天,他却在一旁打蚊子,打死的蚊子就往嘴里放。
另一名男子叫常笑。人如其名,不管有事没事,他总是扬起半边唇角。但他的笑容跟林敏不一样,后者表现出来的是爽朗,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是讥笑。他也很喜欢调侃林敏,林敏几乎每说一句,他都会讥讽她。他给年沐盈的第一印象,就是举止很懒散。他每到一处,总会先找一个能靠的地方,无论是墙、树,或者是土垛。他还是一个挺口无遮拦,喜欢看人家尴尬的人。在聂纪朗替他们作介绍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原来你就是聂哥经常提起的那老相好啊”,还不怀好意地看了林敏一眼。这也是年沐盈判断聂林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的重要依据。
但这个常笑似乎很关心他身旁的小姑娘。她叫陶恩龄,看着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迷彩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出来军训一样,没有半点活在乱世的感觉。她基本不说话,甚至不苟言笑,只有在常笑逗她说话的时候,她才点个头,轻轻地吱个声。她给年沐盈最大的印象就是阴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聂纪朗替她们作介绍的时候,她连正眼也没敢瞧年沐盈一眼,只是说了声“你好”以示招呼,就躲在了常笑身后。
等年沐盈给他们一一贴上标签的时候,她才发现聂纪朗兀自说着他事变后在北京生活的事。
“那个时候,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了。电话打不通,网络登不上,电视电台全都断了信号。不久之后,电力供应也停了。一到晚上,整座北京城就像荒山野岭一样,只有月光阴森森地照着。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