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幕,精神已然恍惚,四周顷刻万籁俱寂,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和那奋力求生的孩子。正在她发呆之际,眼前忽地时明是暗,原来陈华声见邵云天叫唤她多次她亦无所反应,便不停开关手电来引起她的注意。
“快走!”她终于听见邵云天在叫她。但她不明白邵云天的想法,反而跟他说:“如果能止血,孩子或者还有救啦。”她一面说一面往孩子方向倒爬。“别回去啊!”邵云天急得哭了,但吴翠莺仍十分坚持,“你等一下,我为他止了血就……”她一面说一面回头去看孩子,但要说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看见一条几有管道般宽大的蜈蚣已爬在孩子的身上,比之前所见的岂止大上百倍!孩子在蜈蚣身下伸出手来向她求救,眼神既绝望又热切。蜈蚣低头看着孩子伸出的手臂,倏然一口咬了上去,铁钳一般的大颚轻而易举就将孩子的手臂钳断,唾液流处,肌肤溃烂,显然腐蚀性极高。孩子痛不欲生,浑身颤抖,嘴巴张得老大却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蜈蚣把自己的手臂缓缓吞进肚子里。
“快走啊!”邵云天已不忍再看,哭着哀求吴翠莺,而后者亦在捂脸痛哭,恨不能救,甚至不能赏孩子一个痛快。这时陈华声把手电一转,不再照着孩子而照着吴翠莺。尽管他没有邵吴二人那般感性,但他仍有恻隐之心,也不忍再看孩子的惨状。
然而,人们虽然看不见孩子,却仍听得见蜈蚣“咔嗤咔嗤”的咀嚼之声。吴翠莺的精神几乎要崩溃,忙捂住耳朵逃避现实,用手肘奋力朝邵云天爬去,即使那段管道摇摇欲坠也不理会。
她已经无所顾忌,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正奋力爬行间,突然“咯当”一下,像断了什么支撑点,整段锈蚀管道旋即连同本来安好的两端往一侧倾斜!
众人忙稳住身形,可是管道内并无可挽扶之物,身体顿时失衡,顺着倾斜的方向倒去,在体重的作用下,管道倾得更甚,竟挤破了下方的天花板,摇摇欲坠。在远处搜寻活人的傀儡听见突如其来的声响,马上闻声而来。邵云天知道这下动静太大,必定引起傀儡注意,忙冲吴翠莺说:“快来帮我拔刀。”
吴翠莺在倾斜的管道内几经辛苦才找到平衡,当即朝邵云天爬去。她一碰到邵云天的腿便即摸索到匕首的位置,连忙拔出交予邵云天。邵云天接过匕首,即把皮带割断解去。三人再也顾不上什么稳不稳妥,拼了命地往前爬。
就在他们没爬出多远的时候,身后突然枪声四起,“叮叮当当”打得管道千疮百孔。邵云天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