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脚步,就在严黄对开五米的位置,尾巴垂在地上,末端来回敲着地板,就如人类用脚尖轻踏地面的小动作一样,可以解读为思考,亦可以解读为不安。与此同时,他的手亦放在胸前,悠哉游哉地卷着自己长而柔顺的颊毛,就像人类女生无聊时会拨弄自己的鬓发。但这不代表他是一名雌性海婴。
“好久不见了,哈葛托。”他的声音雄浑有劲,虽不如图卡牧般浑厚低沉,却自有一种震频,仿佛能把平静的湖水颤得涟漪四起。这种声音对人类的耳膜来说实在不太友善,特别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么狭窄的过道中。
严黄没有回应他,只觉得他的声音钻进自己耳膜后,就像往脑袋里塞进一台搅拌机,嗡的一下把大脑搅成糨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当场就跪了下来浑身抽搐,涎涕齐流,活像得了羊痫风一样。
海婴见状,快步上前,当他走到严黄所在的地板上,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只因由那片地板所控制的灯光已被严黄关掉。在黑暗中,海婴尾巴一送一卷,缠住严黄的大胖腰,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他的视线全然不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所影响,仍能清楚看见严黄面部痉挛的肌肉,和那双往不方向翻滚的眼珠。
看着严黄扯着唇露出缺了几颗门牙的牙龈,还有黑黑的烟牙,海婴似乎觉得很是滑稽,只是那股浓烈的烟臭味,差点没把他呛死。“你的嘴真臭。”海婴说,“看来你对这胖子真是情有独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舍得换一下。”他伸手捏住严黄的下巴,眼睛揶揄似的忽明忽暗,“看着你这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说不出的高兴。”他看了看墙壁上的电子钟,正是晚上九点过一刻,“时间正好,就等我帮你一把吧。”说着,他双掌托住严黄下颚的颌关节处,六根带蹼的纤长手指像开颅手术用的固颅架一样紧紧扣住严黄的脑袋。
随着一阵青黄难辨的强光闪过,漆黑的过道上忽然“扑腾”一声,像有什么摔倒了。过了片刻,灯亮了。
严黄一手按着照明开关,一手紧紧捏住自己的额头,痛苦地呻吟着,而刚才的海婴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放肆的人类!”严黄咬着牙,自言自语地说,“你反抗得了哈葛托,但反抗不了我!”他一面说,一面提起倒在地上的海婴的手,用那锋利的指甲从自己的手掌刺入,手背刺出,顿时鲜血淋漓。
“痛了吧?”严黄的声调稍为轻松了点,呼吸也开始均匀。他把指甲倏然拔出,同时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然后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跨过地上的海婴,往hc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