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吕船长?我们可以出发了吗?”邓冠勋让开蜂房大门,摆出一副恭请的姿势。
这家伙隐藏得太深——吕湘英思忖着——他不仅面无表情,就连说话都不动嘴皮,甚至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泰然自若,吕湘英实在无法从他的语气、神情,或者是小动作中解读出什么。
他知道,自己与他在心智上的较量完全处于下风。然而,他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把仪板别在后腰,并将潘德念从地上扯起来,喝了句“走”,便押着他往大门走去。邓冠勋很自觉地退出蜂房,还用手压低了警卫兵的枪口。吕湘英从大门探头左右观察了一下过道,确定四下间除邓冠勋和警卫兵外再无他人,才问:“往哪儿走?”
邓冠勋却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用你的记忆判断一下。”
吕湘英明白他的意思,忙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想起了哪一边才是正确的方向。然而除了本层及往上三四层之外,别的楼层他就毫无印象了。毕竟蜂巢内部有限制人员活动区域的制度,纳查瓦即便身为巢监,也得接受该制度的管理,因而他不可能对蜂巢各层的状况了如指掌。
尽管信息很有限,但也属不幸中之大幸,起码在往上三、四层之间,没有什么能骗得过自己。可就当这个念头刚从吕湘英的脑海中闪过之际,他突然意识另一层意思。如果连巢监都无法对蜂巢全面了解,邓冠勋自然也做不到,设伏也就无从谈起。哪怕退一万步说,作为首席情报官的邓冠勋早就暗地里将蜂巢的情况摸个一清二楚,但他总不能知道纳查瓦对蜂巢了解多少。如此一来,他若真想沿途设伏或将自己引向机关,就必须得考虑如何才能不引起自己的警觉。
直到此时,吕湘英才蓦然察觉,要让邓冠勋沿途设伏,他竟然会遭遇到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未知因素。那么,为了保障人质的安全,邓冠勋能选择的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让自己安全离开。
但会有这种好事吗?
他让自己回忆一下,是想试探自己到底对蜂巢了解多少吗?
吕湘英的心思就在迈出蜂房大门的那一刻不知转了多少遍。他暗暗跟自己说,在真正安全之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能让对方摸清自己的底细。
“你们俩,”他朝邓冠勋和警卫兵说,“一前一后,把我朋友推出去。”他指的,自然是仍躺在推床上的汤兰。
“当然没问题。”邓冠勋一面说,一面命警卫兵与他一同推推床。
吕湘英又想,何不先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