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在这视频中,听见他如此亲昵的叫唤。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这样叫你,你一定感到很陌生吧。”视频中的罗建明继续说,“但我这样叫你,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只是后来我不能再这样叫你。”
李筱玲彻底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说起来可能会有点复杂,但我会慢慢跟你说的。”罗建明笑着说,“相信你也猜出来了,我录这个视频其实是为了我的死亡而准备的。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死在海婴的手里,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得事先交代好。首先我要澄清一点,尽管在你的印象中我一直对你很冷淡,还有这些年你甚至可能会觉得我很讨厌你,但那都不是真的。试问谁会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狠心?”
妻子两字宛如一座火山般在李筱玲的脑袋里爆发,仿佛脑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熔岩。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罗建明说的是不是“棋子”,可这跟上下文又搭不上调。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挣扎的。”罗建明继续说,“我担心如果海婴发现了这个视频,那就无异于将你送进鬼门关。但我一想到,”这时,罗建明从身旁取来一个大脑模型,“会闲着没事玩这个东西的估计就只有你了——你以前老喜欢跟我比谁拼得更快呢——所以我就决定铤而走险,录下这个视频,然后把视频的存储芯片放在海马体里。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得到的。”
看到这,李筱玲本能地用手捂住了嘴,她深怕自己一时激动叫了出来。因为就在刚才头一次用四十八秒拼好这模型的时候,她就有种自己能拼得更快的感觉,只是当时没有留意这种感觉的源头。现在听罗建明如此说,才蓦然察觉那种“能拼得更快”的感觉,果然是来自“曾经拼得更快”的印象。但她却想不起之前什么时候拼过这模型。
视频中的罗建明颇为歉疚地笑了笑,李筱玲仿佛能读懂这一笑背后所隐含的深意,她知道他要向自己作出说明了。“对不起,我没经你同意就擅自给你大脑设了‘幕’。但我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我打算告诉你怎么把‘幕’拆掉,只是这样做对你目前的处境来说并不是一件事好。”
李筱玲不禁愕然——“幕”是什么东西?
罗建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关于这个‘幕’,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目前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些‘幕’一旦拆掉,你会想起大量事情。我担心这样会对你大脑造成损伤,所以在拆‘幕’之前,想先让你做好心理准备。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是关于你和我的。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