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辞令的强硬腔调,反倒是经理再一次提醒了他:“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说话过于直率,我现在就可以走人。”
“不,不。”龙承辉急忙声明,他竭力挽留这个追求光明前途的人,可是经理去意已决,任他说得口干舌燥仍然坚持要离开,到最后他只得请求经理再等待半个月,以便于自己再寻找一个人来替代他,经理表现得十分勉强:“那好罢,不过说好半个月,希望到那时你不要再提甚么要求。”
视察工作反而受到了打击,龙承辉心情更加郁郁,他感到自己象是在经理的目送下灰溜溜地离开自己的商店,想到经理那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里甚至感到有些气愤,那家伙一定找到了更好的出路,而且那条出路上肯定铺着更多的薪金,“完全是借口!他和我说甚么前途?”他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道,“难道他在一个整天指手划脚的老板手下做事才有前途?”
龙承辉返身回家,得立即告诉静珊这个噩耗,然后两人再共同想想办法,在半个月之内,他们得想法找到另一个不需要考虑前途的经理,怀着这种心情,龙承辉觉得回家的路比离家的路感觉更加遥远,当然也是因为上山的路远比下山难走,他气喘吁吁地按响了大门的门铃,小容为他开了门,他急急地向小楼走去。
“表姐夫。”小容叫住他,她的语气有些犹豫,龙承辉停步道:“甚么事?“
“表姐好象是病了。”小容迟疑地说,龙承辉的心里一惊:“怎么了?她不舒服么?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坐着,也没吃饭,姨妈上楼看她,她也不说话。”
“我去看看。”龙承辉几乎是跑上了三楼,他的心情越加烦闷,看来暂时不能告诉静珊商店里的事了,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虽然时已近午,但他看到卧室的窗帘仍然严密地拉着,难道静珊又睡下了?屋里显得有些阴暗,龙承辉甚至感到从屋里透出一股寒气,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看来静珊肯定是感冒了,毕竟已经进入秋季了,他决定晚上给静珊换一条厚一点的被子,轻轻掩上门,他走前两步,只见静珊坐在那只鼓凳上,她没有睡,在对镜慢慢地梳头,听见他进门,她并没有回头。
龙承辉松了一口气,他笑道:“刚起来么?”张静珊不答,龙承辉慢慢走近,他看到静珊梳头的动作很轻柔,骨黄色的牛角梳子慢慢起上滑下,头发瀑布一样撒下来,她握着梳子的手小指微微翘起,在黑色头发的衬托下,这只手显得莹然如玉,龙承辉柔声道:“静珊,你不舒服吗?小容说你病了。”张静珊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