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辉,他出事了!”
听见这话,高远声的心凉了半截,看来已经迟了,一着失误,全盘皆输,怪只怪自己错认为那只鬼离不开那面镜子,他道:“他出了甚么事?”电话那头的何书成却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被野猪咬了……”
被野猪咬了?这是甚么情况?
何书成和龙承辉两人那日坐班车到了县上,何书成的妹婿开着手扶拖拉机早已在车站等着二人了,他随即将两人接进了村,远远就见何书成他爹正坐在自家院里枣树下咬牙切齿地擦着猎枪,他一见到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就倒开了苦水:山里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只野猪,没几天就把家里的一片红薯地翻了个个,留下了一地的猪蹄印和啃得乱七八糟的红薯,那红薯是种来喂猪的,虽说不值甚么钱,而且最后也算是喂了猪,但是喂了一只来历不明的野猪这算甚么事?!他取下了挂在墙上多年的猎枪,在红薯地里蹲了两夜,两天下来,他发现这只野猪虽然名字里有个“猪”字,但是它却完全颠覆了人类对于“猪”这种生物智力发育存在缺陷的这一观点,因为只要他在场,无论躲在哪,藏得有多好,那猪就是不出现,但只要老爹一离开,立马就来拱地。
何书成的老爹扛不住了,毕竟人上了年纪,总不能就这样和那猪耗下去,自家女婿倒是住在村里,可他不会弄那猎枪,那只野猪倒也还来了劲,守着他家的地拱食,虽说人和猪斗气有点丢身份,可他爹倒也来了牛脾气,非把这猪弄翻不可!于是他就打了个电话告诉何书成,让何书成无论如何得回家来商量商量怎么对付那只猪。
最关键的是,何书成会用猎枪!
老爹倒是还记得龙承辉,这孩子是自家那个淘气儿子的同学和朋友,曾经来过家里的,“你看看,就为了一只野猪,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老爹谦逊地道,他误解了龙承辉的来意,以为龙承辉这番是专程来为他解决那只猪的,何书成笑了笑,他却也不解释。远客上门,老爹随即捧出自家酿的包谷酒,厨房壁上割下一大块油汪汪、灰扑扑的腊肉,后院里拔了几棵白菜,几下就弄上了桌,老爹给龙承辉斟上一碗酒,举起碗:“你难得来一趟,来,喝一碗!”山里人待客就是敞亮,老爹率先仰脖喝干,抹了抹嘴,又将一块二指厚的带皮腊肉挟进龙承辉碗里,龙承辉却哪见过这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阵仗,那腊肉咬上一口,流嘴流油,舌尖上还能感受到肉皮上那未拔尽的硬硬的鬃桩,一碗酒勉强下了肚,已经是觉得天旋地转,何书成却是一碗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