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生了病,看了多少郞中先生,开了多少药方,哪一日见她喝过药?你别瞒着我,我甚么都知道。”
“妈,您轻声些,别吵醒了淑惠。”这是另一个女子声音,却是那二姑太太,她也在这里?
“建晨,你听娘的话,淑惠这病来得确实不善,”邹母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二姐前日晚间在这园中遇到她,她两眼发白,竟然伸长了舌头来舔你二姐的脸……”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邹建晨却笑了起来,哪有这种事?他道:“二姐,家里的事你别乱掺和,整日里疑神疑鬼,爹娘都被你弄得有些神神经经的啦。”
“你这话是甚么意思?难道我嫁了出去,就不能管这家里的事儿啦?你不顾这个家,我还得顾着爹娘呢?”二姐气道,邹建晨道:“我哪点说你不顾着爹娘了?我只是让你别掺和我的事儿!”
眼见得两姐弟就要争执起来,邹母急忙打圆场,“你姐弟俩就别吵啦,建晨,你姐也是为了你好。”邹建晨和二姐同时哼了一声,邹母接着温言道:“淑惠这病来得古怪,咱们总得起根上治好,我明着告诉你,前日竹香送药进房,见淑惠伸长了舌头在照镜子,吓得她把药碗都摔了,你爹为这事到处求僧访道,都说是她被‘吊死鬼’附了身!”
张静珊大吃了一惊,原来前日里竹香是为了这个摔碎了药碗,而邹府里人竟然认为自己被鬼附了身,怪不得竹香这两日看自己神情异样,晚间也不睡在自己床边了,她把自己的小榻拖到了门边。
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
“娘,你听竹香胡说,”邹建晨反而笑了起来,“世上哪有甚么鬼。”
“就算是竹香看错了,难道你二姐也看错了?”邹母的怒气又上来了,她的语声大了起来,“且不管淑惠是病是鬼附身,这几日你爹请了道长来,全被你撵了出去,你爹这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做是为了甚么?“
原来这几日他们不让自己出房,就是为此,自己在这府里,竟然成了鬼物!张静珊只觉心头气苦,泪水又盈盈而落,只听得墙外邹建晨道:“淑惠在病中,家里却弄这些……这些无聊的把戏,被淑惠知道了,只怕这病反而更加重了。”
邹母还未答话,二姐道:“你只顾得她的病,若是等那邪物成了气候,只怕这个家就毁在她的手里了!她进这家门,就是为了断了邹家的香火!”邹建晨道:“这话更是胡说了,淑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害了家里?你们既是怕鬼,那么我带着淑惠走了好了,反正我不允许你们在家里弄这些玩意儿,就算她真是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