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摁灭了手电,她慢慢将手电筒放在了茶几上,杨永平又紧张了起来,难道安老师发现了他?因此守在那里等他主动出现?可看情形却又不象,他不敢抬手看表,但他知道离苟秋月回魂的时间已经就要到了,如果安老师在此,那么苟秋月是否还会现身?安老师静静坐在沙发上,杨永平感到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安老师为甚么不离开,可这并不重要,他只在心里祈求她快出去,窗外狂风呼啸,暴雨淋沥,可杨永平感到又闷又热,背后几股汗水流下去,痒痒的,他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雷声渐远,雨声渐止,暴雨已经释放完了它的威力,屋里透过窗帘又慢慢映出了明亮的月光,屋子里恢复了宁静,雨停了。
朦胧的月光下,客厅里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大致的轮廓,杨永平看到安老师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慢慢抬手看了看手表,十二点过五分,时间已经到了,可苟秋月并未出现,难道这是因为安老师的在场?又或者所谓的午夜十二点“逢七回魂”只是一个虚妄的传说?可是不管怎样,在安老师离开之前他只能躲在这里,他靠在墙上,轻轻闭上了眼睛,面前的雨衣散发出一种塑料特有的味道,看来苟老师买这件雨衣并不久。
“叮”,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在静夜里显得十分清晰,杨永平心里一惊,透过缝隙看出去,安老师依然靠在沙发上,耳中却听到微微的鼾声,安老师竟是睡着了,可这声音从何而来?杨永平突然看见沙发上竟似坐着两个人影,他屏住了呼吸,凝目看去,不错,沙发影影绰绰地还坐着一个人影,那个人靠在沙发上,两只手好象还拿着什么东西,杨永平只是看到一袭绿色的裙子,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轻轻地晃着,腿很白皙,这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难道是苟秋月回魂了?杨永平的心又剧烈地跳了起来,他竭力想看清她是谁,但是透过窗帘的朦胧月光正好只能照到茶几,那个人的脸隐在黑暗里。
突然那条腿轻轻放下了,那个人向前俯过了身子,她的脸暴露在月光下,果然是她,苟秋月,她梳着两条辫子,就象卧室里的那张照片一样,杨永平突然想到窗帘后那张遗相里的那张苍老的面容,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竟似不是同一个人,此时的苟秋月看上去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她和当年一样美丽,死亡抹去了四十年岁月带来的沧桑,在生与死的轮回中她恢复了青春。
少女的左手端着一只小小的茶杯,她的右手拿着调羹在杯里轻轻搅动着,一只纤细的小指微微翘起,“叮”,又是一声轻响,原来是调羹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