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纤细的小腿搭在桌上,“她认识她,那是她的小学同学。”
“她叫邹婷。”班珏坐在床头,她把玩着苟秋月的一柄梳子,“不过雷老师确实很严厉,我觉得他的样子好凶,今天我深怕小雅姐被他训呢。”
苟秋月看着床顶,那里有一只蜘蛛在慢慢爬动,她撑起身子,拿起放在枕头边上的一本书,将那只蜘蛛轻轻挑在书角,走到窗边,抖了抖书,蜘蛛并没有摔下,它挂着一条细丝飞快地坠下窗外,苟秋月用手拍了拍书,转头看着班珏,“他必须严厉,也必须认真,因为这次演出关系到他一生的命运。”
“啊。”班珏瞪圆了眼睛,她不知道为甚么一次演出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苟秋月将手里的书很随便地扔到床上,她打开自己放在桌下的背包,拿出一袋小小的瓜子,扯开袋口,坐到班珏身边,将瓜子递到班珏面前,“不,我不吃的。”班珏摇了摇头,苟秋月抓了一把,塞进她的手里,“吃罢,客气甚么?”
两个女孩吃着瓜子,班珏小心地将瓜子壳放在桌上的,苟秋月却是随意地吐在地上,班珏想了一想,她也随着吐在地上,“一会我扫地,”她道,接着再次延续话题:“为甚么这次演出关系到雷老师一生的命运呀?”
“雷山本来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他可以算是这所学校最好的舞蹈老师,他家在农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工作,可是学校停课了,学生们都去串联运动了,没有学生,就没有了工作,更别说甚么收入了,他算是失业了。”苟秋月道,“停课之后,他到附近的一个小加工厂去打工,这也是没法的事儿,他父亲病着,家里全靠他的工资收入,现在他的时机来了,为了国庆演出,又把他召了回来,市革委那陈甚么主任向他承诺,如果他能圆满地完成这次训练和演出,他可以选择到文工团上班,这对于雷山很重要,因为跳舞可以说是他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再次得到一个稳定的工资收入,所以他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演出。”
班珏吃瓜子的手停住了,雷山的家庭情况和她是如此的相似,站在门外的安小雅慢慢转身,靠在墙上,她没有想到雷山竟然和她一样,这次演出对于她同样重要,如果演出成功,她在文工团的工作转正就大有希望。
室内苟秋月和班珏已经转变了话题,安小雅怔怔地站了一会,她并没有进宿舍,她慢慢转身,轻步下了楼,她避开了草地上的同学,一个人寻找了一个清静的角落,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了,她在想着苟秋月的话,如果这次演出成功,那么她和雷山也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