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道:“小……小晴,再拿酒来,我还要……还要和他们喝,今天……今天真是高兴……”听见他说话,女人似乎吃了一惊,她退后一步,将手中的绳子藏在身后,宋玉宝的头依然垂在胸前,紧接着却打起了呼噜,方晴迟疑了一下,她柔声叫道:“玉宝,玉宝……”宋玉宝毫不搭理,他已经睡着了,方晴慢慢将手中的绳子抛上去套在吊灯上,接着再套在宋玉宝的脖子上,她蹲在宋玉宝的身前,“玉宝,你又喝醉啦,我说过很多次,喝酒很伤身子的,你最终会死在酒上的,你总是不听……”她的声音轻柔,就象一个温柔的妻子在体贴地告诫自己的丈夫,陈震只感从心底透上阵阵凉意。
方晴站起身来,她退后了两步,突然使劲拽紧了手中的绳子,陈震不禁一声惊呼,可他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他就象置身一场梦魇之中,宋玉宝的身子被拽了起来,绳子已紧紧地勒进了他的颈肉,他踉跄站起,伸手抓住了绳子,方晴接着退后两步,她已经退到了窗前,她伸手抓住窗上的铁条,吊灯发出一阵轻微的“格格”呻吟,她已将这个肥胖的人拽上了半空。
陈震捂着嘴,他看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幕,他没有想到方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月光下的女人咬紧了牙,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吊在半空的男人身子扭曲,他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绳子,想摆脱这根正在勒出他生命的细绳,可是这终究只是一场徒劳,他已经醉得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喉咙传出阵阵“呼呼”的声音,女人毫不放松地拉紧着绳子,宋玉宝的脚蹬了几下,他在绳上晃荡着,挣扎着,他看着这个正在杀害他的女人,目光中带着害怕和困惑,脖子上的绳子让他不能呼吸,最后他终于妥协了,他的身子软垂,双目圆瞪,舌头伸了出来,他死了。
女人却是持续地拉紧了绳子,过了好一阵,她才放开了紧紧拉着的窗上的铁条,宋玉宝的身子随之下坠,女人向前冲了一步,她随即使劲稳住身子,她慢慢放松绳子将这个死人轻轻放在地板上,宋玉宝无声地倒在地板上,女人带着恐惧和犹豫的神情走近这个死人,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跌坐在床头,喘了几口气,她已经完成了这件可怕的工作,宋玉宝已经死了。
方晴并未耽搁,她随即站起身来,她小心地挪动着那只梳妆柜,脱下了鞋子站了上去,她将绳子系上了吊灯,又轻轻将梳妆柜挪回了原位,她扶起地上的这个死人,宋玉宝软垂在她的身上,她奋力举起他,将他的头套进绳圈,宋玉宝就此挂在半空,他的身子微微荡着,女人默然看着这个被他亲手杀害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