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裤脚高高挽起,露出一双精瘦的黑腿,脚下是一双黑乎乎的运动鞋,鞋子的两片舌头翻在外面,鞋带已经不知去向,他的脚下放着一只胀鼓鼓的塑料编制袋,袋上很清晰地印着“XX牌尿素”,这一定就是这位特立独行的专家的行李了。民俗专家的这身行头让何书成大开了眼界,他曾经以为那位同样著名的考古学家陈浊星是人类之中最不修边幅的学者,但现在他改变了看法,这位专家让他更加刮目相看,而且这位民俗专家还没开喝就表现出一脸的醉意,微眯的双眼和红红的鼻头看得出这醉意从何而来,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摇晃着身子,就象是一尊坠落凡尘游戏人间的落魄酒神。
“人到齐了,”高远声道,“咱们吃饭吧。”他拧开一瓶酒的盖子,从漫出的酒香何书成知道这是好酒,民俗专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眯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些,高远声将桌上的酒杯逐一斟满,然后掩上了门:“我没有让服务员进来,因为我们的谈话有些不便于让外人听到。”桌上的人一脸肃然,他们已经从高远声那里知道了这件崭新的鬼事,这事儿一定很棘手,否则高远声不会将朱获真从千里之外邀来。
朱获真道:“我接到您的电话,就马上赶来了,当然,既然是您的朋友遇到了某些难解的问题,我肯定是义不容辞。”他的态度倒是十分诚恳,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现在,”他抹了抹嘴,“说说是甚么情况罢。”
高远声说起发生在柳如烟身边的事,朱获真听得十分认真,他在倾听的过程中不停地喝酒,让何书成惊奇的是,这位朱专家好象越喝越清醒,“我能看看那枚铜钱吗?”他道,朱道士对贾道士手里的那块神奇铜板感上了兴趣,贾庆甲随即从自己的颈上取下了那块拴着红丝的铜板,朱获真接过来,他仔细地看了一看,一脸惊异和惋惜之色,他叹道:“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法器,非常神奇!只可惜它的主要功能已经消失了,它当年应该是一件辟邪之物。”贾庆甲点了点头,面对这位比自己还小着好几岁的同行,他显得十分恭敬,“这是天师留传下来的,本是一块罗盘,后来摔碎了,只剩下了这块曾经嵌在上面的铜钱。”
朱获真将铜钱递还给贾庆甲,“您也不必为此感到懊悔,世上的万物都不会完美,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块铜钱才会留传了下来,不过这铜钱确能窥探到那种无法捉摸的灵异能量,既然通过它也找不到鬼魂,那么我也无能为力。”桌上的人都盯着他,他们本对这位远道而来的传奇道士寄予极大的希望,可听他如此说,不由得都在心里感到大为失望,朱获真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