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到苏易安,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后颤颤巍巍地给苏易安拉了板凳让她坐下,全程都没说话。
苏易安往屋外又望了望,也没见老大爷得身影,出声问道:“大娘,天这么冷,大爷还没回来吗?”
大娘洗碗的手顿了顿:“是呀,他一个人在底下,那得多冷。”
苏易安闻言只觉得后脑勺嗖嗖的冷风,试探着问道:“大爷他?”
大娘把豁了口的碗放在一旁,颤巍巍地答道:“昨天就去了,我们家已经没有能买的东西了,买不起药。”
苏易安在这一刻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大娘也咳了咳,继续道:“老头子走的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
苏易安不知是太冷,还是后悔自责亦或是害怕,浑身都在发抖,良久才喃喃出一句:“对不起。”
大娘听到了这声道歉,才注意到苏易安的异常,忙抓住苏易安的手安慰道:“孩子,这不怪你,他苦了一辈子,如今去了,也算是解脱。”
老人中气不足,说话总得缓一缓,又道:“他去之前,安顿我把树种好,就在他的坟旁。”
苏易安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虽然在医院她也见过不少生命的流逝,但经过自己治疗后生命的消亡还是第一次遇到,身处其中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老大娘又告诉了苏易安大爷坟头所在,苏易安便离开了,临走前把自己身上的银钱都留给了大娘。
苏易安在坟头站了一会儿,若自己当初就能想到钱的问题,或者给大娘买好药,大爷就不会这么去了。
当初治病的时候,自己明明说过,只需要两颗杏树就能治愈的,可到头来,却还需要他们承受巨大的医药费。
苏易安站了很久,嘴唇都被冻的青紫了才离开,换了衣服便准备回府,正路过一家酒馆,苏易安心中堵得慌,便要了两坛酒喝了起来。
她平日里是不喝酒的,而且还是烈酒,仰头刚灌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也被逼出泪来。
但却觉得很舒服,不过几口下肚,苏易安的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整个人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酒。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酒馆也到了打烊的时候,苏易安拎着一坛酒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她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了,家在哪儿,她找不见。
暗中跟着苏易安的人把消息回报了允宸予,允宸予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宵禁了,她这么在外面醉着,被查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