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挣扎着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如果你还想他活着,就不要去!”
赵红妆神色一怔,满脸不敢置信地望向老祖。她瞪大了双眼,想要从自家老祖脸上寻得一丝玩笑的痕迹,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许久之后,她缓缓垂下眼眸,喃喃自语道:“拖累他的,原来是我么?”
她本是在自言自语,却仍然情不自禁地望向老祖,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寻得丝丝转机。老祖不忍看她,只好转过头去。于是,她不甘之意缓缓退去,脸色也随之变得无比苍白。
“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三滴,泪珠滴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微风吹过此处,也为她所染,跟着呜咽起来。渐渐地,呜咽变成了低泣,低泣声又不断高涨,最终还是忍不住化作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又慢慢变弱,最终消散了开去。赵红妆抬手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水,泪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流淌出来。她擦了又擦,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
“让我再看看他!”
老祖看着犹自红着眼眶的赵红妆,缓缓点了点头。
秋媚儿独立云舟舟头,任凭清风拂过脸上的面纱。云舟的周围环绕着数十支狭长的穿云梭,每支穿云梭上都站在两至三名影杀殿门人。队伍的外围,还跟着数十名的杂牌散修,他们有的御器而行,有的则乘着不知从哪里捞出来的破旧云舟。
影杀殿殿主罗令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仅带上了所有的门人,还另外召集了近五十名于他交好的散修一同前往。一行一百六十多人就这样乘着五花八门的载具,浩浩荡荡地奔着玄源而去。
秋媚儿身后的甲板中央,一名头发胡须尽皆发白的老道正趴在一方矮桌上撰写赦杀录。十来名影杀殿弟子正围在一旁,新奇地看着一枚枚方正古文由老道笔下滑然而出。
所谓的赦杀录又名十杀令,乃是因为灭族令下有十杀,十杀皆起则意味着斩尽杀绝,存根不留。只是杀戮太盛,则会伤及天和,是以动手之人都会提前备下赦杀录,将十杀之属一一列于其上。
动手之前,灭族令的令主需以血为墨,将十杀一条一条勾去,以示甘愿独自承受一应因果。如若令主不愿承受太重的因果,也可以择其一二漏去,从而为自己留得一线余地。
还未靠近,便远远地看到一条狭长漆黑的峡谷横于群山之间。峡谷中端,一方石台半悬在外,看着好似血盆巨口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