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涂,我去隔壁看看。”巫月把小盒子放在桌上,没好气道:“晏迟御的药膏有奇效,等会涂完有什么神奇之处都不要惊讶。”
程平西眸光微闪,“不要。让伤口自然好。”
巫月小手一勾,“翠花,给这位小哥哥涂个药。”
听到主人命令,翠花从桌上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程平西那凑近。
便宜哥哥委屈极了:“妹妹,你不帮我嘛,我可是你亲哥。”
“翠花心灵手巧,能把这事儿做好。”
巫月说着,来到了墙壁前。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当着程平西的面穿墙,她的眼睛可以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身体不能做出和‘巫月’不符的魔化行为。
至少现在,他们没办法承受。
程平西盯着眼前的小东西,有点慌。
这纸人——
长得有点像Q版妹妹。
这身如薄翼,风轻轻一吹就倒了的小家伙,真的能拿起对他们来说挺重的东西吗?
让小纸人帮自己涂药膏,当真是平生第一次,感觉挺奇妙的。
程平西端坐着,却不知翠花看他的小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狡黠。
六角盒里含着一根小平勺,用来上药。
程平西见小纸人朝自己弯了弯平直的手部,隐约意会到它可能不够高手也不够长,忙弯腰低头凑了过去。
程平西想着小纸人的力道应该会非常温柔。可当状若温柔人士的翠花将沾药的小平勺压在自己脸上时,他差点没从沙发处栽下,一屁股坐地。
程平西:“!”
原是他单身久了,看纸人也眉清目秀。
可现在他疼得想哭。
在娱乐圈待着努力营造出成熟形象的程平西突然记起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啊。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痛。
这个小纸人?翠花是不是?它是不是在报复自己!
程平西正这么小肚鸡肠地想着,铁柱从旁抱来一个方镜跳到茶几上,紧着便将镜面正对程平西,让他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本青红参差的俊脸已恢复平时的白皙无暇。
程平西脑海中闪过神奇两字。
他突然生出几分莫名的悲伤来。
晏迟御不仅打架比他厉害,明显还不是普通人类,瞧他举止谈吐,还有出手大方的壕样,大抵也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