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男孩说话。
男孩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一垂一扬，严肃道：“你身后有两只会动的纸人，你小心点。”
“嗯？”
巫月一愣。
翠花铁柱在公众场合从不暴露自己的，旁人绝无可能看见他们。
这孩子竟然能看见？
下意识，巫月深深地注视着男孩的眼睛。这对眼睛明亮漆黑，本该有孩子的天真烂漫，欢喜纯净。可她看到的是孤冷，看到的是悲戚。
一瞬间，巫月心里是说不上的感觉，像被棉絮堵住了似的。
巫月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对他释放最大的善意，刻意压低声音，“小朋友你好。你说的纸人，是我的朋友哦，他们是我的玩伴。”
“……”
男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巫月正等他开口，却又瞧见他闭上了嘴，坐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暗下的屏幕出神。
巫月垂眸，视线落在他因为坐着而微微扯起的裤腿，露出的一小截白皙，却青黑交错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