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你的手臂怎么回事?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游母紧张兮兮地握着游光銮的手臂,手指骤缩,捏得紧。
她似乎没有看见游光銮皱起的小小眉头,那痛苦的表情在她眼中形同虚设。
“妈妈,这是你昨天打的。”男孩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可能!!”
游母一脸不敢置信,紧着发出尖细的叫声。不过几息,眼泪便夺眶而出,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小光,你爸爸打我,打的妈妈好痛啊。妈妈给你呼呼,你是不是很痛?妈妈给你呼呼,小光,是不是你爸爸打你的,痛不痛啊,痛不痛啊!”
游光銮冷脸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
妈妈,你们都有打我呀。
痛,怎么会不痛呢?
我已经好几天没去上学了,我的同学们都要把我忘了。
我没有朋友了。
*
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一条瘦弱的影子。
男孩站在走廊间,肉嘟嘟的小脸被缝隙里漫出的光分割成两半,一半微亮,一般慢慢被黑暗浸染。
“你又喝酒,每次都喝的醉醺醺!喝完就打孩子!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需要应酬的吗?你以为你吃的穿的天上掉下来的啊?!啊,你这个废物,什么都不会,连生的儿子都是哑巴!见人都不会说话,我养他做什么?”
“我打人,你就没打吗?也对,生出来的这个废物,不就是出气筒吗?还跟你一样,疯疯癫癫的,说是能看到奇怪的东西,我上辈子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你们这一对母子!神经病啊!”
“离婚!我要离婚!!”
“离婚?我们俩要是离婚了,你爸的遗产我们可一分都拿不到。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有这么点用处,养着你还能得到遗产呢。”男人冷笑讥讽,神色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厌恶,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恶心到吐出来。
他的声音落下,又开始疯狂摔房间里的东西,伴着妈妈的嘶喊和哭泣,游光銮只觉得耳边一阵刺耳。
靠近门口的花瓶摔地,瓷片飞溅,划过路过的游光銮的脸,划出一道细小的伤痕。
光影交错中,红色的鲜血慢慢溢出。
他回到卧室,耳边还回响着他们的嚷嚷声。
“你这是要我死啊!”
“疯婆子,滚开。”
“一起死,一起死……”
*
那天,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