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我,笑得凄苦而决绝,说我不跑了,你走吧!
讲完,她倒退着向墙角冲去,我急得不行,说你哪里去,赶紧跟我走啊,逃得掉逃不掉,总要试试。
她一边后退,一边绝望地看着我,说林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请你记得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王通,你以为一定要找到这个狗贼,替我报仇!
她说得决绝,然后摸到墙角,拎起了一个煤油桶——那油桶的口径差不多半米,可能比她还沉,可这个悲愤下的女人,却愣是将它提溜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油桶滚落,大量煤油随之宣泄在地,王娇则发疯一样狂笑,捡起了桌上的火折子,纵身一扑,宛如在火焰中飞舞的蝴蝶。
我泪目了。
她这是打算焚烧自己那副已经不再纯洁的身躯,为我争取逃生的时间吗?
我从未想过一个女孩,会如此刚烈和决绝的瞬间,火焰烧起来的那一刻,整个屋子一片通明,而滚倒在一旁的丁毅,却捂着二蛋发出杀猪一样的怒吼,“啊……你个贱女人,女表子,你要干什么,住手!”
火舌覆盖了一切,也包括丁毅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脑中空空的,望着那只在火焰中飞舞的精灵,不由得泪流满面。
火焰的颜色是如此纯粹,能够焚尽所有的污秽。
而活着人的,还要继续在这肮脏的世界中,杀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