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果。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躺在病床上、静静等待着死神降临的垂暮老者罢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川纳德死死攥着拳头，面庞之上的情绪剧烈地波动着。
此时此刻，体征检测仪上的各项指标开始迅速下降。
川纳德紧攥的拳头，不知何时悄悄放松了一丝，他那灰棕色的瞳孔也逐渐扩散了起来。
他的生命，已经几近走到了尽头。
川纳德眼前的世界，也在这时缓缓坠入黑暗当中。
“这就是要死了吗……”
“罢了罢了，大不了重来一次……”
川纳德的嘴角竟是升起一道如释重负的弧度来。
可下一刹，一道直击灵魂深处的轻笑声却是从他的耳边传了过来——
【交易吗？】
那道声音，宛若天宪一般，强行将他那朝着无边深渊坠下的灵魂给拉回了这具躯体当中。
“谁？！是谁在说话？！”
川纳德瞳孔骤然一缩，挣扎着向着四周望了过去。
但他却是惊骇地发现，此时这间病房当中，竟然是蒙上了一层介于灰与黑之间的浓雾。
玻璃窗外那一道道熟悉身影也如同落入琥珀当中的蚊虫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时间在这一刹宛若定格。
“谁？是谁？！”
川纳德那原本逐渐停止搏动的心脏在这一刹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下一瞬，他面前的空间便是传开一道奇异波动，一枚约莫半米宽大、通体呈现猩红之色的眼球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那枚眼球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线，如同蛇瞳一般，泛着难以形容的冷漠。
随着眼球微微颤动，一道和先前那声音如出一辙的响声便是在病房当中回荡开来——
【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