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种状态下的冷道究竟凭借着什么才能颤颤巍巍地将手臂举起,而除了离倾影、符殇儿寥寥几人外,亦无人知晓没了断罪刀的冷道凭何才能引动天道之力。
可是、每引一次天道之力,冷道的肉体强度都需要承受未知而恐怖的被动扩升,但现在…冷道哪里还有接受这种扩升的条件?
就算灌持一位无始强者的能量,都能将最后吊着半口气的冷道给撑死哩。
奈何心头这么想着,感应着夜穹之下那道泣血合掌朝拜的天道者,那道渺小却凌天孤傲的残破身影,已无人再对冷道有半分嘲笑。
是的、即便以青龙大帝与海皇逼死莫老为由,冷道今日重创海域与圣古域气运都不值得被肯定,毕竟这是冷道实实在在带来的一场屠戮,屠戮怎有正义可言?
可源域强者已然感应到且也会铭记的是,为了抹除触犯冷道原则的青龙大帝和海皇,今日作为战者的冷道几乎流干了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是鸟、就应该翱翔天地,是鱼、就应该畅游浅底,是锤、就应该奋力敲击,是仇,或许当如冷道所为。
“父亲小心,冷道已经在罚道洞天完成了天罚仪式,现在他不用断罪刀即可引动天道之力。”
冷道喃声落下,虽未感知到源域天地有何异象,可心中升起的不安还是令符殇儿对受创颇重的父亲呼喊道。
呼~呼~
而当符殇儿话落,瞬间升起警惕心思的青龙大帝龙瞳微眯时,源域九天之巅,那是阵阵宛若大雪来临前的清幽风声传开,夜巅处、炎天之主与钟离灵缓缓抬头,清晰看到当头处将源域天穹彻底席卷的黑白流风浮现。
似是蛇信、似是柳叶,密麻到令人骨子里都有种压抑的寒意。
“一场天道劫、一场源域象,这一次,鹿死谁手当真不好说咯。”
气运之器玄灵生下,中域裁判平原之中,感知力穿过东域直直感应着夜穹九天的不老刀皇唏嘘道。
“少界主今日一战,足以成为我朱科尊崇的榜样。”
不老刀皇身侧,红袍朱科满脸狂热的望向海域方向,纵使父亲中域战王已在冷道手中重伤,可到底父亲也算全身而退,他自然无法对冷道升起半分恨意,再看冷道气势孤傲,汇聚了整个源域武学者的目光与万古存一的圣古妖帝相战,身为战者,如若能经此一遭,也不枉为人一世了。
“足以?”
闻言,不老刀皇斜眼瞥了朱科一眼,最后嗤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