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道。
洗衣房。
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一个十平米左右大小的院子里,晾晒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红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面前放着一个圆形木盆,盆内放满了待洗的衣服,她前倾着上半身,麻利的从盆里拎起一件衣服,放在原木色的搓衣板上,用力搓了起来。
从她割完车前草和蒲公英丁回来之后,便被府里的嬷嬷安排到洗衣房来,指定她在天黑之前将主子们的所有衣服都洗完,不然就没有晚饭吃。
一个下午的时间,红药不止一次心想:幸亏今天幕少爷请她吃了一碗面,不然,她不仅连午饭没有吃上,甚至连晚饭也吃不上了。
红药捶了捶酸痛的脊背,无奈的看向满满一盆的衣服,又看向晾晒在绳子上的数多衣物,再次低头蛮干起来。
天将黑时,嬷嬷过来查验情况,当她看到地上还堆着一小山丘似的脏衣服时,当即大叫道:“红药!一个下午的时间连这点活儿都干不完,你就白吃干饭了吗?”
红药慢慢的从凳子上起身,她毫无畏惧的看向嬷嬷,平静道:“嬷嬷,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的衣物我都已经洗完了,剩下来的这些都是府里的下人们的,我是来给幕府打工的,不是给幕府的下人打工,自然没有道理给他们洗衣服的道理。”
嬷嬷一听,被气得七窍生烟:“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东西!我不管你是跟谁打工,今日若是不把这些衣服洗完,你就别想吃饭。”
红药直直的瞪着嬷嬷,嬷嬷毫不示弱的狠狠地瞪着她,那架势仿佛在告诉红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最下等的丫鬟是没有资格跟她讨价还价的。
双方对峙了几分钟后,嬷嬷又开口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幕府最下等的丫鬟,所谓最下等,就是要听府里一切人的吩咐,哪怕对方也是一个普通丫鬟,但地位还是比你高,你若想在这里好好的待下去,就要忍受所有人的辱骂和欺侮。”
“你——”红药欲言又止道。
“今日还只是个开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想好了再给我个回话。”嬷嬷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嬷嬷。”红药淡淡道。
“喊我李嬷嬷就好。”
李嬷嬷从十六岁开始便在幕府做事,如今在这里已经干了三十多年,可以说把自己的大部分生命都给了幕府,就连心肠歹毒的柳芊芊看到她,也得让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