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没料到江青岚这么回答,泡茶的手一顿,“那姑娘在院门前等那么久,是为何事?”
“请先生出山。”江青岚不疾不徐道。
“看来是院里那个小丫头没有把话说清楚。”刘基将一个茶杯涮了倒扣在案桌上,“我观姑娘行事,必是知书达理之人,想来能够理解老夫住进深山的意图。”
江青岚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走到刘基面前坐下,“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却知道你住进深山是无奈之举。”
“是吗?姑娘觉得是怎样个无奈法?”刘基道。
“天下人都知道先生曾为元朝官吏,但却与元朝官吏的名声大不一样,你刚正不阿,真正的为民谋福祉,是以深得百姓爱戴,你不喜元朝廷行事,同样也看不上义军,认为他们只会杀官长打地主捧明王那一套,跟你遵守的礼法完全不合调,所以应天府被攻占后,你就躲他躲进了深山里。”
刘基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青岚,没有应声。
江青岚伸手将倒扣的茶杯翻了过来,自己倒上茶水啜了一口,接着道,“旧主垮了,扶不起来,无法施展才能,新起的义军搞得那一套又不符自己坚守的礼法,还不如进山种种花喝喝茶落个清净,是吧先生?”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看得这般通透,对于聪明人,刘基向来和善,“姑娘既然知道,又何必辛苦上山白跑一趟。”
“怎么能说白跑呢?先生一定会跟我下山的。”江青岚自信满满,因为她在刘基脸上并没有看出与世无争的淡薄。
既然这样,只要许以他想要的东西,双方达成一致,还有什么不能成的?而刘基心中最想要的,江青岚已经了然于胸,毕竟因果簿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呢,是以江青岚才会这么笃定的开口。
“有意思,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与你下山?”刘基道。
“先生观如今应天府的气象如何?”江青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刘基对应天府的看法。
“不与老百姓征粮,拥兵屯田,难能可贵。”刘基对此还是很赞赏的。
“那先生再看,应天府朱重八与别处的义军,可有分别?”江青岚又道。
“分别?”刘基嗤笑一声,“泥地里起来的,一时得势,屯个田而已,跟别的不讲道理得义军能有什么分别?”
“分别在于别处的义军不会建礼贤馆,别处的义军也不会屯田生产,别处的义军更不会接纳地主豪强。”江青岚说完定定的看着刘基,“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