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架在温静华的脖子上。
浓烈的杀气惊的一众流莺倒抽一口冷气,可温静华却还是那样的平静。
阿七被吓软了腿,瘫坐在雪地里。
阿红壮着胆子上前,对勃戈大人乞求道:“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大人您不要责怪她!”
勃戈大人的眼睛始终锁定在温静华身上,对阿红的乞求视而不见。
温静华也淡漠的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漆黑深不见底。
“噼啪、噼啪、”
除了篝火燃烧的响声,雪地里人们连自己的喘息声都尽力压制。
终于,勃戈大人冷笑了一声,转过身离去。
“今晚我要她来暖床!”
士兵们浩浩荡荡的离去。
流莺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大家围拢过来,看向温静华的眼神充满同情。
阿红一脸凝重,“被勃戈大人选中,没人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快逃吧!”
“我逃了的话,你们会怎样?”温静华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比冰还要凉。
阿红苦笑一下,“还能怎样?我们本就是没有明天的人。”
你们没有明天,难道我就有明天了吗?
温静华唏嘘不已。
人总是会将自己不敢奢望的美好寄托在他人身上。
这是对他人的祝福,也是对自己的绝望。
“浮萍一样的人,风一吹,就散了···”
温静华将怀中的双面鼓交给阿红,萧索的叹了一声。
阿红怔怔的接过双面鼓,不由呆在那里。
世人皆苦。
这番萧索的感悟,本是温静华重生之前,身在沈凤娇把持下的忠毅候府中,无可奈何之下发出来的。
可是,此情此景,竟也如此贴切。
可见这人无论本事大小,无论地位高低,无论卑贱还是高贵,都一样摆脱不了命运里的颠沛流离。
大家都是这天地之间的一片浮萍,清风吹来,各自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