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里间,冲着里边窗户处的包袱处便是一咬。只听“吱吱”几声,那只灰色的大老鼠被白犬咬住了尾巴。
此时,外边的窗户“咔嚓”一声,初九便跃了进来,一边说了声“空空,干得好”一边拿出一道符咒便要往那里飞去。眼见便要击中,谁知那老鼠竟然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一个细长的东西,两手抓着尾巴嘴上一咬,便生生断尾从窗户溜走了。
一旁的初九没想到那只老鼠还有后招,想再击之时见外间的人进来了,便快速过去藏好刚刚准备飞过去的符咒。
外间的少年闻声而至,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一袭蓝底小簇团花抹胸长裙,光着双足,手里还正拿着自己那支点翠镶金的步摇。
“这凤尾雕琢得很是细致,点翠师傅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怪不得连老鼠都惦记上了。”她放回了那只步摇,看着空空吐出了那条老鼠尾巴,才瞧了瞧这个刚刚过来的少年。
“真是对不住了,一会让人过来打扫打扫吧。”
她没有为突然闯进屋子而道歉,也没有为乱动他东西而道歉。反而为了这点无关紧要的事情道歉,少年心中未免有些猜测起来。
“如此小事,姑娘不必介怀。”他别过了手,食指和拇指在背后来回地摩擦着,“在下许彻,不知姑娘芳名。”
本以为她会强留在自己屋里不走的,没想到那女子只是带着那只白犬直接往外间走去,只留了一句“本姐姐叫初九。你请小二打扫的银钱倒是可以记我帐上。”
刚刚走出门的初九,握着的那道符咒便在她手里化为了灰烬。只见她低头向那只盯着自己看的蓝色瞳孔的白犬,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唇边挂着的两颗朱砂痣也调皮地移动着。
“空空,带你去个好地方。”
然而,里面的许彻却还看着她出去的方向,愣了。那个女子,不是家里故意安排过来的吗?难道不是要等到木已成舟,便可随了家中高堂的意思,娶上这么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可刚刚那位女子的举动倒是不像那些闺阁女子的行径,倒是一股子的清雅脱俗,倒像是一树飘飞的梨花,净是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想必,是自己多心了吧。正想着,又回到了案前,写完了那句诗。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