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文天君从缘法台回到了真文殿中,从怀中取出用明黄色绸布包裹着的碎玉环,上边的莲花刻得精致。他覆手上去,白色的气围绕着这些碎石,而后全部归位,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如同他前去人间的前一日,她赤脚迎来一般。
“叮当叮、叮当叮……”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便是姑娘了吧。”真文天君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迎面而来的玫红色女子,不由得心下一动。而后,又快速地恢复成平日的面无表情,起身扶起正欲行礼的她,“悦鸟姑娘不必多礼,能成功地将黑水玄蛇困于塔中,姑娘功不可没。”
“不过是报仇雪恨罢了,谈不上什么功什么劳的。天君若是为表谢意,大可免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规矩地后退了几步,“况且这法子能困得了他一时却困不了一世,我修的虽是仙法却未曾入那仙籍,所以算不得是仙,就算杀了水玄我亦不会受到天谕而灰飞烟灭。等天君恢复了,悦鸟还得劳烦天君将那恶蛇的蛇胆留着给我挖呢。”
“此番唤姑娘前来,可不是为了与姑娘争论的。”他转身拿了杯盏递了过去,“喝了它。”
闻到盏中凝聚的巨大灵气,她低了一下眉眼,心下觉得他耗费此等灵力不过是为求自己心安罢了,愧疚总归是成不了怜爱的,拂手推了回去,“修为之事便不劳天君操心了。”
“明日我将下凡历练,在此期间,烦请姑娘多留心塔内,”见她拿起一饮而尽,才过去坐了下来,拂袖变出一本册子,“若是异动非常,你须得用这阵法加固原本的封印,如此方能撑到我返回天界之时。”
杯盏再次递到她眼前,本是关怀,此刻却硬生生地被自己说成了交易。
真文天君飞身到她身后,脸上依旧是往日的平和,左手环住她的腰,将乾坤伞打开,放于悦鸟的右手,低声说到:“悦鸟,你修的是脚上功夫,那便以脚为笔,须得看仔细了。”
悦鸟的背贴着真文天君的胸膛,若非符咒关系重大,此刻的她真真想丢掉那些俗套以及针锋相对的刻薄话,只想说那凡人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与其说是画符咒,倒不如说是他带着她跳了一曲玉树梨花,她的脚每写上一笔,上面的玉环都会碰撞出清澈的声音,缠绕在整个天君宫,至今不去。
回忆如昨,真文天君收回手中的术法,那半空中的玉镯复原后,落回了真文天君的手中,他的指尖细细地划过上边的纹理,好似眼前就站着那个玫红色身影一般。
“就是月老不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