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软点点头,一会儿才道:“儿臣方才隐约听见母后提到过已故华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将手里的纸递给他:“你在宫宴上入睡时,华软儿和你一同昏迷,你父皇觉得有异,便查了她。”
宣软接过来看了看。
不相干人等已经退出内室,皇上开口询问:“皇儿如何看待此事?”
小姑娘想了片刻,学着太子该有的沉稳语气回答:“华相生前隳肝沥胆,赤心报国,他唯一的血脉受此欺辱,实为不妥。”
此时的尚书府内。
东院不起眼的杂物间旁小房间,一个青衣丫鬟靠在门前骂骂咧咧:“府上那么多丫鬟小厮,凭什么让我来照顾这个克死自己爹娘和外祖父的晦气玩意!”
“怎么不死了算了?活下来只会给人添麻烦!”
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不久,“她”睁开了眼。
说是床,实际上只是由几块木板搭成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躺着很不舒服。
宋清晏闭着眼回想入睡前的事,全部回想完才坐了起来。
宫宴举办时辰是下午的酉时,昏迷了一个时辰后,此刻已是戌时,外面天色暗着,过了晚饭时间。
原主中午便没吃多少饭,宫宴上更是没吃多少,饿的有点头晕。
宋清晏察觉到身体的异常,一双猫瞳眸光冷淡的扫视一圈。
随即,他低下头。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身女子的黄衣锦缎长裙。
他眸光微敛,抬起了手。
这双手指如葱尖,白皙漂亮,指腹上却有一层不算薄的茧,像是常年做工所致。
很明显,这不是他的手,也不是他的身体。
宋清晏重新闭上眼。
外面的丫鬟仍旧在叫骂,他从话语中知道了他此刻在哪。
尚书府。
宋清晏皱了皱眉。
他只知尚书府两兄弟至今未分家,老尚书的大儿子入朝为官,官拜户部尚书,有一嫡女一嫡子,二儿子并未入朝,仅有一个嫡女,全家皆住在尚书府内。
显然他这幅身体不会是尚书府那两个嫡女的。
有丫鬟,身上穿着绸缎衣服,晦气……
是华相的嫡女?
宋清晏的眸光又冷淡了一分。
华相生前对皇室赤胆忠心,是难得为百姓考虑的清官,死后女儿却受如此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