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到了第四天,一脸困惑的裴轻语找到了村正:“为何这几日不见孩童们找我领钱?”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变化,只觉得本来积极的孩子们突然都销声匿迹非常奇怪,乡下本就清贫,孩子们能有个机会一天赚两枚铜钱,不仅他们乐意,父母也颇为支持,怎么就突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
老村正年事已高,人间冷暖都已品尝过了,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生气与过激,仍保有着理智,苦笑着将昨天大家的情绪暴动跟裴轻语说了。
裴轻语听闻居然有人觉得陈丽华是在骗人,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陈姐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她不会骗人的。”
“这地可是被老天爷诅咒过的,她一个女子凭什么可以做到?”一个桀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是昨天第一个喊的那个青年,他昨日说的最早,骂的最狠,此时已经成为了敢于直言者,反抗权贵的斗士,人民心声的代表者,背后是纷纷攘攘的人群,盯着裴轻语,麻木地不说话。
裴轻语蹙着眉不说话,她想说陈丽华身为大晋公主上承天意,还有隐门鬼计无双,自然是无所不能。但是殿下说过不准透露她的真实身份,她也只能忍着。
“这才四天,就如此心急吗?就不能多等几天?”
“都四天了,一个种子都没发芽,要能出来昨天都出来了,这还不是都死了是什么?”青年张扬大笑。
“你不信,可以。但是请你别阻止别人过来帮忙。”裴轻语见说不通,索性不再与他争论,想要将他无视掉,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等到发芽的那一天,谁是谁非自然真相大白。
“别人?没有别人了!你还信吗?你呢?嗯?”青年伸手在人群中指着,被指到的人都连连摆手,张惶退后,如果说昨日还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那经过昨日“统一思想”之后就再无人敢言。大家都觉得不行,就你觉得还能等等,你是不是收钱了?还是贪慕人家美色?总之必然心怀不正!
瘦高青年张开双手,向人群敞开怀抱。“大家畅所欲言,有人还愿意相信这几个黄毛丫头的,不要害怕,可以出来直说嘛。”结果可以预料,不但无人应答,甚至连个出声的都没有,人们似乎在玩低头比赛,看谁低的更低,就可以无愧于心。
裴轻语见没有人敢出来,心中稍微有些失落。那日在河边,十二个大汉一稚童,与她开怀大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那些熟悉的人还在人群里,只不过比其他人的头稍微低了一点,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