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钟希望受钟来春的启发,也顺手脱了自己的外罩褂,将那块包着大米的蓝布仔细包好,连同抢来的那个黄色铁罐子一起放进外罩褂内兜好系成一个布包,这才下了浅坡。
刚才一心拼抢粮食没在意,这会儿走动时,钟希望才发觉她是脸、胳膊腿和腰,哪哪儿都火辣辣得疼。
“个龟孙叫春,不就要他一点大米吗,至于这么下死手吗?”
钟希望一边忍痛朝她弟呆的地方走,一边小声咒骂钟来春,不过她转念又想起钟来春家那境况,心里隐隐有些不自在。她这也是实在没辙了,重生到现在这当口,她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有啥法子能帮家里度过难关,好不容易借着重生先知的利器想到了钟来春上辈子在兔子洞发现粮食的事情,可不得拼死抓住吗?结果抓是抓住了,但只抓了个尾巴,奶个孙砸,她这回可真是豁出老脸去了!
钟希望忍不住碰了碰嘴角的破口子,疼得她倒抽一口气,好像嘴里面也破皮了,一嘴的血腥味,本想吐来着,但又没舍得,现在缺吃少喝的,得啥时候才能补回这些血来!
钟小弟自打他姐钟希望丢下他跑走后先是大声嚎哭了一阵,眼泪没少流,两管鼻涕更是滴溜在鼻孔与嘴唇之间,将将要到嘴里时,他一使劲便吸溜上去,然后由于重力的作用再滴溜下来,他再吸,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他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当然,他是压根儿没想过动手擤一下擦干净,就这么蹲在地上拿根小树枝画圈圈玩,时不时地再哼唧几声表示他还在伤心哭泣着。
话说钟希望从离开钟小弟到争抢完粮食回来也不过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所以当她因为腿疼而拐着小八子步回到钟小弟身边时,入目第一眼就是钟小弟的两管鼻涕即将流到嘴里的情形。
哎呀妈,可真够恶心的!
钟希望捡了地上的一片枯叶便替她弟擦鼻涕,一边擦一边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都几岁了?”咋这么不省心呢?
“俺五岁。”钟小弟仰着小脸让他姐替他擦鼻涕,嘴里认真地回答道,小眼神似乎还很骄傲。
钟希望手一抖,哎呀妈,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待替钟小弟擦完鼻涕,钟希望发现钟小弟的鼻子一圈被泥土糊得脏兮兮的。啧,刚才一着急也没注意捡起的枯叶上有泥土。钟希望皱着眉,抽着嘴角,刚想拿自己的袖子替钟小弟擦干净,但袖子伸到一半就情不自禁地收了回来,天冷,衣服不好洗,她还是省省吧,有泥总比有鼻涕看着顺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