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觞带着龙水退出龙堡大殿,大殿里只剩下君主和秦苑茹两人在座。
那彻骨的寒意,仍徘徊在秦苑茹的骨子里,江流觞的下场,已经映射出她自己。
自从搬进龙堡,秦苑茹冷暖自知。
除了被按上“君主的女人”这样一个头衔,她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君主的身,她难以靠近;君主的心,她亦难触及。
而族人,也没因为她变成了“君主的女人”,就对她另眼相看,反而觉得她莫名其妙地占据了风族女儿该有的位置。
那位风族女儿,哪怕离开了龙堡,仍受万众瞩目;她那阵风吹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倾慕拜服,挡都挡不住的强势人气。
而今,风族女儿又帮水族大公子赢得了争位比试,恐怕从此后又要人气冲天!
秦苑茹哀惋悲叹,事实与她当初的设想相差太远,更非身陷沼泽的明琬瑶可以预料……
不觉间,她坐直了身体,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风暴。干脆,让君主将她赶出龙堡,她反倒可以重新获得身心的自由……
龙君澈的假面依然冷峻漠然,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重新拿起茶盏,见坐在古木椅中的女子面色从惶然渐渐恢复了安定,才悠然开口:“苑茹,你也在龙堡里过了二十天,是否还和当初抱有同样的想法,希望日日夜夜陪伴我,永不离开?”
秦苑茹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答道:“君主但有所命,苑茹唯命是从。我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
这句看似恭敬,实则怨气颇重的话,倒让龙君澈笑了。
此刻的秦苑茹,似乎有那么点像风族女儿,让他倍感欣赏。一旦没有了得失之心,人的气节也就显出来了,只可惜,她领悟得晚了一点……
“刚才我和流觞的对话你从头听到尾,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君主的语气十分平静,秦苑茹却知道那是他发难的前兆。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白,“君主无所不晓,原是苑茹太过鲁钝,还想欺瞒君主。这第二场寻宝比试,从头到尾,我都在利用龙水暗发消息给江流觞,提示他宝藏的线索,却违背了出题时君主对我的嘱咐警示。君主想怎么罚我,苑茹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嗯,”龙君澈微微颔首,对秦苑茹主动招认的态度还算满意,“你可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秦苑茹用她灵敏的脑子回想了一阵,低声道:“该是在最后一个宝藏找到之前。现在我才知道,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