枂慢慢走进去,推开门,看到怪医提着一把雪亮的刀架在阿愁的脖子上,一条腿连带着身体大部分重心压在阿愁身上,就快把人压扁了直接抹脖子了。
看到有人进来,两人双双抬头。
“师父救我。”阿愁一看到景枂就大呼,生怕自己一条小命就此交代在这里了。
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酸控诉怪医的惨无人道的暴虐举动。
“师父,师伯这是要将您心爱的徒儿给杀了,如此百年之后,谁给师父上香扫坟。”
“闭嘴。”怪医一巴掌挥过去,有点儿哭笑不得,“你多大,她多大,你死了她都没能死。”
阿愁比景枂大五六岁,如今应该是二十一二的年纪,这会儿哭丧着给景枂送终之类的话,明显是演戏过头,太过夸张了。
阿愁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的不对,可是想再改口却是不行了。
眼见着景枂就这样看也不看他,径自越过去,他一颗心就洼凉洼凉的。
师父不疼唯一的徒弟,他好命苦啊。
“放开吧,怎么又闹起来了。”景枂去整理桌上散落的器皿,头也不回说道。
怪医这才愤愤把人放开,扔了刀走向景枂边上,“他干的好事,将我研制的毒药全部弄混了,如今毒素混乱,根本没法用。”
景枂拿起其中一个瓶子,看了看问道,“就是这些?”
“可不是,本想研究出对抗性的毒药,不想就此……真是浪费我大半月的心血。”
阿愁踌躇一会儿,慢慢挪着小步子过来,看了眼两人,小声为自己辩解,“我那不是新手吗,难免好奇,师伯护着宝贝疙瘩似的,我那就手痒了——”
“手痒是吗,老夫将你手剁了。”
阿愁又不敢说话了,和师伯脾气太暴躁了。
相比起来,师父就温和多了,虽然没有教导他任何,可是就是这么个人站在那里,就自带磁场似的,他就愿意亲近景枂。
“师父,您看咋办?”
景枂笑了,“还能咋办,陪着你师伯再炼制一批新的。”
“那这些东西呢?”
因为数量太过庞大,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怪医原本不需要的毒药都是拿去销毁的,可如今毒素未知,他也不好直接那么做。
一时,就这样犯难了。
景枂却忽地心中明亮起来,一个很恶俗的想法从心底升起来,她看着这些东西,忽然就想到了那四条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