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了然道:“你的伤喝一点没事的,难道美酒当前你还能忍住么?那你还真是愧对你带的美人和泪。”
能随身携带美人和泪的人必是对酒喜爱之极。
兰奇然的声音更清远了一些,道:“此酒伤心。”
初画罗一顿,道“伤心?”
兰奇然的声音沉下,仿若是从仙境的缥缈之音拉回了现实的淼淼之音,道:“此酒入口极其香醇但是很快就涌上苦涩,不过瞬间苦涩顿失,再涌上的就是较先前更为香甜的酒味,这香甜让人如漂浮于汪洋大海之中,感觉海浪一下一下的冲刷自己的味蕾,一味较之一味更香。”
初画罗勾唇,眼角向上翘起,又是那副惑人的模样,语气轻松道:“怎么,酒不就是越香越好么?”
兰奇然还是那个语气,道:“若只是论香甜虽能称得上酒中上品,但还远远比不上我的美人和泪,只是这香甜中藏得苦涩倒是比我这美人和泪略胜一筹。”兰奇然酿酒是为了品其甘甜,可不是为了虐自己。
初画罗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一个字一个字的顿道:“苦、涩?”
随即轻笑一声,道:“众人都道青海际被先皇称赞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酒先是香甜然后涌上苦涩最后再以香甜匿于齿间结束,像极了人的一生必要先经历各种磨难才能得见最后的甘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最后的甘甜中竟感到了苦涩?”
兰奇然也看着自己杯中的酒,道:“那的确像是经历磨难之后的胜利,但是就像几乎世间人人都向往的那个皇位,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知道其间酸涩,就想这青海际随后隐匿的那抹苦涩,一般人尝到的只是覆盖在其上的甘甜,若是说胜利,到底怎样才算是胜利呢?”
初画罗眼神流露出迷茫手中原本在把玩的酒盏也倒在了她手边。
兰奇然眼神深邃,声音又沉了一点,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力量,道:“就像你。”
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剑穿透初画罗的耳膜直冲向她的大脑,在她的大脑中不断的搅拌,直至把大脑中的所有东西都破坏掉,只剩那把剑胜利的嗡鸣声在她脑海中旋转……
初画罗现在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只有兰奇然的声音的嗡鸣,侵向她的心脏,涌向身体各处……
兰奇然也不说话,只是用幽深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沉浸在悲痛中的初画罗。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光线变昏暗,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因为自兰奇然说了那三个字后初画罗和兰奇然的姿势就没有变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