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余人的队列,按照连队划分,排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队,肃立之间无一丝骚动,带着蓝箍和蓝盔的士兵则穿插其中,安排将士过江。
整个码头上除了滔滔江水的呜咽之声,数千人中竟然无一人大声喧哗,连带着马匹都只有丝丝之声。
新军军容之整肃可见一斑。
“不瞒建斗,昨日愚兄得知新军十日行千里尚有疑窦,但今日一见,则疑窦顿消,建斗治军之功由此可见一斑。“
李之诚看着井然有序的渡江新军,半天才从嘴中蹦出一句,而重庆总兵杜文焕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杜文焕出身在武将世家,其父杜桐是镇守宁夏的大将,曾官至总兵。
杜文焕自幼跟随父亲在九边征战,后荫官千户,天启初年,因奢崇明围攻成都,命其南下救援,后就职重庆,累官至重庆总兵。
相比于文臣李之诚,自幼将门出身杜文焕自然知道这样一支军纪严整军队代表着什么。
杜文焕转战九边,除了少年时代跟随父亲助战辽东平倭见过的那支戚家军,三十余年来,这样的军队便再没见过。
“卢大人文韬武略,今日一见,弢武佩服。”
杜文焕说完,便冲着卢象升深施一礼。
卢象升虽是文臣,但面对三品武将的大礼亦是不敢受,侧身避让的同时,连道不敢不敢。
“同叔兄、弢武兄,此乃愚弟按照陛下的练兵之法编练的新军,此乃陛下之功,愚弟可不敢受。”
说着,卢象升对着北面拜了一拜。
朱由检年初大破东掳之事早就传到了重庆,但李之诚和杜文焕皆以为是天子沾了关宁铁骑之功。
但今日见到陛下亲自编练的新军,才知道年初的大捷是真的了,而天子的武功也绝对不输于太祖成祖了。
“天子有此文治武功,实乃大明之幸,吾等之幸。”
李之诚和杜文焕不敢怠慢,奉承之后,便也对着北方拜了一拜。
“建斗此去贵阳有如此强军,吾等当放心了,愚兄不才,赋诗一首,为建斗壮行。”
说着,李之诚背手在“古渝雄关”的牌楼下踱了两步便脱口而出。
“金戈铁马气如虹,水势西回复折东,古渝雄关二水环,天墉城阙破愁颜。”
李之诚是万历四十五年进士,相比于卢象升刚才的那首七绝,他的这首便逊色了些,但尾句的“天墉城阙破愁颜”却是应景,卢象升也是敬谢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