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会搬到哪里,但也没人敢有异议。因为天上这个“人”就直直飘在天台上,加剧了大院里住户们的恐惧。
一开始天上的“人”远远飘在天上的时候,大院里的人更多的是好奇,因为与自己没直接关系,权当看个热闹;之后几次降到天台上空,虽说是上空,但也还算是有些距离,也托它的福,这个大院开始获得关注,大家仿佛是处于事件中心一样,都成了各自饭局的焦点,有的邻居还上了电视,也算是有所获益,也更期待它与自己产生更多关联;而当它这次直接降临到天台上不到5米处时,就像叶公好龙一样,面对近距离的未知,即便是再喜爱最终也变成了恐惧。
这种从好奇到期待,再到恐惧的心态转变发生在多数人身上。说到底,天上,或者说楼顶上这个东西还存在太多未知。如果它再下降会怎么样?如果它触碰到实体会怎么样?它会不会穿过楼顶,停在卷筒粉的客厅呢?
“别说了阿广!”卷筒粉想到画面了。
“说不定今晚,你起床小便,摸黑走到客厅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你抬头一看就是那个‘人’!”苏晤广故意吓唬卷筒粉,但他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别别别,不会的,别别别,求你了。”卷筒粉对天花板做了个拜拜的动作。的确,现在最慌的肯定是住在七楼的几户人。万一再下降,他们会遇到什么,谁也所不请。
与自己无关的事自然可以看热闹,但当它降临到头顶,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时候,那就不只是谈资这么简单了。他们开始关注每一个细节,更谨慎地思考每一种可能。
“但天象司的人都放心我们收拾东西,那你还担心啥,真要下来他们还能让我们回家?”苏晤广看着卷筒粉家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即便这两天需要收拾着行李,大人们实际上也需要到单位上班。也指望不了小孩子收拾,但卷筒粉爸妈丢了个空箱子在家,说要下班前看到卷筒粉把箱子装满。没办法,只能叫苏晤广上来帮忙。可没怎么收拾,两个人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天台又被封锁了。这么进的距离看那个“人”会是什么感觉?跳起来是不是就能摸到它的脚?突然想到现在自己与天上那个东西就只有一墙之隔,苏晤广头靠着沙发背,望着天花板。
天空像是一道屏障。因为天上的东西我们普通人摸不着,就像我们看不清天上的星星,也抓不到翱翔的鹰。它们活在我们的生活之外,距离产生美,这时候我们感受到的会是星星的绚烂和鹰的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