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不喜不怒的样子,让田季瑶心中不安。
“快起来,把药喝了。”
她将药碗递过去,脸上也没表现出往日的嫌弃,其实她心里一直对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有些嫌弃的,平日里他在她面前蹦跶她也没少怼他,可现在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却隐隐有些酸涩。
这呆子别的不行,读书却是个好手,如今这样子,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男人的目光缓缓地从她的脸上移到药碗上,凝眸看了半晌后,突然抬手一挥,将碗打翻在地,冷声道:“娘子还回来做甚!?为夫这副模样已然是个废人,功名于我早已远去,娘子也不用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的,桌子上是留给娘子的休书,赶紧离去便是。”
田季瑶看着满地狼藉,不由怒从心起。
这男人平日里跟个二皮脸一样,整天缠着她之乎者也的,怎么这才遇到这么点事就要赶她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要休了我,走就走!”田季瑶气得一把抓过桌上的休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沈筠黝黑的眸子迅速黯淡了下来,苦笑一声,倒在了榻上,他早该明白的……
“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就当是遇到了个渣男!”田季瑶走到门口,吸了吸鼻子,正打算收好把休书收在怀里,扫见休书上的两行小字,突然那愣住了。
清隽的字迹有些不工整,没了平日的潇洒恣意,可最后分割财产那部分却将沈家名下的铺子划给了她,田产之类的给了祖母。
那……那他自己呢?
几乎只是一瞬间,田季瑶便觉得这休书俨然就是前世那种写明财产分割的遗书!
沈筠是沈家二房老爷子的孙子,听说二房老爷子是觉得沈筠的爹不成器,直接划了块空地就把他们一家给分出去了,没想到三十年一过,沈筠的爹就在那片空地上盖起了大宅子,还接了自己的娘奉养在身边。
可前段时间沈筠的爹突然暴毙,原本在县里经营的生意也一下子崩了,赔了不少银子,沈筠的祖母就做主变卖了老宅,自己也回了沈筠的大伯家住了。
只是没想到,祖母前脚刚走,大伯后脚就来打断了沈筠的腿,这断腿对于读书人来说,等于是断了前程,如今名声有污,之前考取的功名也要被收回,若是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怕是宁愿自杀也不想这么拖累家人……
一时间,她全身颤抖不已,这书呆子该不会是要自尽吧?
田季瑶立马转身冲回了沈筠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