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这种情形下,他终是不忍,轻声安抚,口中似有叹息溢出,大掌附上她的头,置于自己胸前,清澈的眸却是定在前方,那一抹黑衣之上,若有所思。
她埋着头,哭够了,才缓缓抬起,嘴角勾出让万物失色的笑,那笑合着长睫上的泪珠,无力而脆弱。
下一刻,她便脱离了他的怀抱,与他相隔两步的距离前站定,仿佛,刚才的亲密不过是黄粱一梦。
她没忘记,他与纳兰小姐还有婚约,也没忘记,她与凤老夫人的口头约定,尤其,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以免闲言碎语传入纳兰府中。
现在,她和他,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
“这……”当惊愕逐渐平息,宋清廉率先发出声音,他看着已死去的孟长安,为难将目光转向慕容云天,似等待他的定夺,“世子,要不要喊仵作验尸?”。
慕容云天扬了扬手,启唇,“不用,尸体烧了。”说这些的时候,嘴角勾起弧度,漂亮的眸子里宛若扯了天边的一抹蓝色,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溺毙此中,说到这,蓝眸轻轻一转,扫向白衣男子,“凡与孟长安有过接触的人,均带回去审问。”
与孟长安有过接触的人,除了孟权争,还有凤祈泽,及凤祈泽几个手下之人。
孟权争不会残害自己的爹爹,那几个手下均听命于主子,是以,慕容云天针对的人是凤祈泽。
但凤祈泽和慕容云天素来没有交集,是以,慕容云天针对的人其实是凤君冉。
只有凤君冉,唯有凤君冉,才让他瞧在眼里,放在心上。
这一次,他想看看,接下来的局,凤君冉该如何破?
话音刚落,两侍卫便上前缚住凤祈泽。
凤祈泽未有丝毫的反抗,他的眸自孟长安死后,便停驻在康安安身上,看着她,却不敢靠近她。
心里如何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说,宋知府和慕容云天的突然出现,在他意料之外,那么孟长安的暴毙,则让他豁然明白一切,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别人的圈套。
然,当他意识到这是圈套时,已无力转圜,只能眼睁睁的由着康安安离他越来越远,一步一步退至小叔怀中。
即便,小叔终究会弃她,她仍旧飞蛾扑火,哪怕,那火会将她燃成灰烬,她依然义无反顾。
呵,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凤祈泽双眸微合,神情麻木,仿佛心死之人,无所惧,亦无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