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有些听不下去了,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与己无关的事你倒是热衷的很,倒不如帮我想想此番回去,得带什么礼品给我妻子儿好。”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小,张牛侩果然转移了留意力:“啧啧,没想到你这家伙或是个好丈夫呐,这才结婚几个月,便把弟妹放在心上了。”
郑凛斜了张牛侩一眼,情绪好了一些:“如果非两情相悦,我也不会转变落寞终老的主意。”
莫名的吃了一嘴的狗粮,张牛侩的心情开始变得不爽了:“哼,新婚都是如此,我跟你嫂子刚结婚那会儿,还不是把她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内心?现在呢,我便是在外头待上一年,也不带想她的。”
其实张牛侩和妻子的关系完全没有他说的那麽糟糕,只是两人结婚多年,很初的那份豪情逐渐归于平淡,伉俪之间的相处便如一杯水了。不渴的时候,有没有这杯水无所谓,可一旦口渴,便离不开它了。
人这辈子,偏巧便离不开这一杯水!
这番话,旁人大约信了,对张牛侩很打听的郑凛却不信。他伶俐的没有戳穿,顺着他的话继续塞狗粮:“我跟你不一样,我妻子儿跟嫂子也不一样。”作用便是,我跟我妻子儿的关系会连续好好的。
张牛侩被一把把的狗粮吃撑了,气得恨不得再甩一鞭子过去:“老子懒得跟你说,等弟妹生完孩子,有你心伤的时候。”
郑凛还未历史过张牛侩已经历史过的辛酸,此时天然无法理解他的话,因此他只是笑了笑,并无辩驳什么。
便如此,两个稚童的男子一路攀比,一路辩论,倒是不以为冷了。等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云来县。
张牛侩的家便在县城里,现在城门还未翻开,他便送了郑凛一程,直到郑凛再三劝他回去,他才骑着马回笼城门口,等着城卫开城门。
从云来县到上郑村,骑快马一个时候便能到。离家越近,郑凛便越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飞到妻子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天边的启明星已经悄然升起。担忧疾驰的马蹄声惊扰睡梦中的人,郑凛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快步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