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仅有少量白首的徐氏,在短短几个月里头发白了大半,干枯混乱好像许久不曾梳洗过;身上仅着薄薄的灰扑扑单衣,上面补丁摞补丁看不出的颜色;脚上一样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单鞋,暴露出来的脚指头紫红紫红肿如萝卜;很的便数那张枯竭的没有一点人色的脸,上面深深浅浅的裂缝,有的已经结了血痂,看着很可骇,整个人老了二十岁不止。
谁能想到,当初嚣张桀骛的徐氏,果然会有这么一天。要不是声音没有变,郭绵绵几乎认不出她是谁来,恐怕走出去被认作孟大舅的娘也有人信。
不得不说,徐氏落得如此凄切的田地,皆她犯蠢作出来的。
在孟家,不说穿金戴银,至少吃喝不愁。且徐氏的几个儿子还算孝顺,通常儿妻子便得小意逢迎着,可以说日子很舒心了。要不是她自己作死,全日的瞎折腾惹恼了全部人,便不会落得一把年龄被赶回娘家的了局。
刚被撵回徐家时,徐家一众对徐氏还算平易近人,话里话外都替她行侠仗义,控诉孟家无情无义白眼狼。这么做,为的便是想撤销徐氏的戒备,从她手里挖出这些年私藏的十几两私房钱。
徐家从老练小皆怂货,嘴上哔哔的很厉害,却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前往孟家为徐氏讨个说法:他们是徐氏的娘家人,无论对孟家的做法有没有贰言,都有需要这么做——
这不确认孟家有无凌辱徐氏,更多的是做给外人看,让外人以为徐家不是好欺压的或是徐家女德行有亏才被撵回娘家。否则有个德行有亏被撵回娘家的姑奶奶,徐家的面子里子都欠悦目。
偏巧徐氏愚笨看不透娘家人的险恶埋头,见他们站在自己这边内心打动的不得了,以为这才是自己的亲人,孟家皆恶毒心肠的东西。因而在两口子捏词手头紧,需要借银子做事时,她毫不迟疑的借了。
便如此,仅仅过去一个来月,徐氏手头上的银子便被两口子以种种捏词“借走”,以致于等徐氏觉察到不对劲后,她手上很后一文钱也没有了。
见再也不可以从徐氏手上榨出油来,两口子立马变了一副面容,把徐氏从主屋赶去灶房睡觉不说,还让她逐日早夙兴来扫地洗衣劈柴煮饭……总之一应家务一切落在了徐氏一人身上,完全把她当老妈子使唤,逐日的饭食仅仅是两碗稀粥,填不饱肚子也不抗饿。
直到这时,徐氏才真正看清楚娘家人的面容。早先,她奋力的抵抗过,如何徐家完全不把她当亲人看,嫌弃她一大把年龄被撵回家丢人,把她狠狠地打了几顿,才把徐氏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