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问我,出什么事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哭着说:“他……走……了,他……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你要哭干什么?你不是说,他经常这样的吗?在江淮待上一两天,然后就要回的吗?”杨美霖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哭着说,“这次是我赶他走的,我不要他了。我把他赶走了。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要他回来。”
“个死丫头,反反复复的。那既然这样,再去追他回来啊!”杨美霖说。
“可是,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给烧了。我没法子打他的电话了。”
“这是什么难事?随便找个公共电话,或者,用我的手机,不就行了?喏,给,我的手机,只管打。让他回来!”杨美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然后接着说,“我还以为天要塌下来的事呢?”
我没有接杨美霖的手机。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我总不能把他的手机号留给另一个女人吧?
杨美霖至今并不知道成思平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在我最为开心的时候,在我最为疯狂的时候,在我把我与成思平的一切小细节全部讲出来的时候,成思平在我的嘴里,只是“他”。杨美霖只知道“他”是我的语文老师,甚至还可以推断出“他”在我的母校执教高中语文课,但是,杨美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已经离开了溱湖,去到了淞亭。
我当然也没有去到公共电话亭。我突然不想给成思平打电话了。
刚刚都那样了,这个时候又突然让他回来,这算什么吗?
不给他打电话。
就算他打来电话,我也不接。
我也总得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扛过这段时间,是不是?
我于是对杨美霖说:“我不打。我想过一阵子。”
“好的,我们不打。我们过一阵子。”杨美霖说。
很久,杨美霖才又拍拍我的后背说:“我们还可以回去找他。总能找到他的,是不是?我跟你一起去找他。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三个人,一起欢爱。我们不会失去他的。”
我点点头。是的,我们不会失去他的,我们至少还可以回去找他。
不,是我还可以去到淞亭找他,找到他。不是我们,不是回到溱湖去。
我怎么还会带上杨美霖去找他呢?我不再会像以前那么傻了,我再也不会把我的男人轻易地让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