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生下来的闺女。
“烟……烟……”
昏迷太多年了，开口说话，对姜颂而言简直难如登天。
嘴巴和声带，似乎都彻底退化了。
退化到她完全使唤不动的程度。
纪宁烟隐约听到一声很低很弱，很沙哑的喊声，可惜模糊到纪宁烟根本没有听到，那是姜颂在叫她。
纪宁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也没有往心里去。
从地上爬起来，怕再次摔倒，这次她走路走得特别小心。
她自己摔倒了无所谓，但再连累妈妈摔倒就麻烦了。
“不……走……”
姜颂见纪宁烟对自己的开口没有半点反应，不由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已经用最大的声音说话了，怎么宁烟还是听不到？
难道自己在做梦？
可是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宁烟的脸，也感受到了宁烟的眼泪，掉在自己的脸上。
怎么可能是在做梦？
“烟……”姜颂着急地继续叫，她就不信，这么真实的场景，竟然是在做梦。
这一次她没有白费力气，纪宁烟听到了。
她有些茫然地顿了一下，对上姜颂那双喜悦中透着殷切的目光，纪宁烟的脑袋忽然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喊了一句妈妈。
“嗯……妈妈……”
姜颂想说，妈妈醒来了，被她呼唤醒了，但是醒来两个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由得一阵烦躁，为什么这么点小事，她都做不到？
“妈妈你醒了？我在做梦吗？怎么会梦到妈妈醒了呢？”纪宁烟机械性地往前走，但表情充满了困惑。
虽然此前无数次期待过妈妈能早点苏醒，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磨掉了纪宁烟的信心。
“不，不是……”
这是什么？母女之间不约而同的心有灵犀吗？
她以为看到宁烟是做梦，宁烟以为她睁开眼睛也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姜颂肯定要哭笑不得。
“就算是做梦也好，这个梦真美，我希望能梦久一点，我想跟妈妈在梦里说话。”
“可是妈妈，我的脚好痛，呜呜呜我走不动了……”
姜颂想起不久之前那声重重的摔跤声，还有身上浑身刺痛的感觉。
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她们都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