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朝周青拱了拱手道:“周大人,针对这位邱大人的怀疑,卑职只说三句。”
“第一,李府的人赶到偏院时,文大人状态平稳,尚未毒发身亡,李府的人接过文大人没多久,卑职才听到李府二管家说文大人没了气息。”
“第二,骆大人和林将军离开后,文大人特意叮嘱卑职,如李家相逼,可忍辱负重假意迎合,哪怕做假证录假口供,一切等朝廷查案的钦差再行计较。”
“第三,文大人不幸身亡后,卑职被李府的人关在厢房,直到大人抵达李府,才得以脱身,卑职除了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包括携带的丹药、兵器、银子,全部落入了李府手里。”
“卑职言尽如此,若大人依然认定卑职是毒害文大人的凶手,卑职亦无话可说。”
送文烽一程,本就是裴正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他又怎么会不考虑别人会怀疑他是凶手?
周青淡然道:“既然已经无话可说,那就是认了咯?邱百户,让他签字画押,收监带回长安,待禀过陛下,择日处决。”
裴正闻言神色一滞,你特么不按常理出牌?
难道自己猜错了,文烽陷害李家不是受了建安帝的指使,而是他和李家有仇,临时起意想和李家拼个你死我活,不惜玉石俱焚?
狗屁的拱卫司不敢得罪李家,只能拿自己顶罪?
这会拿出玉佩假扮裴家嫡系还来得及吗?
裴正思绪飘散之际,邱百户唰唰写了一份认罪书,塞到他怀里,催促道:“赶紧签了吧。”
裴正不禁觉得有些牙疼,正义凛然道:“我大夏陛下圣明,文臣不爱钱,武将不惜命,天下太平,四方来朝,岂能出现冤枉好人之事?”
“认罪书卑职断然是不会签的,大人若非要逼我认罪,不如打断卑职的手,让这位邱大人控制卑职的手签字画押。”
坐在一旁的林兴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周大人,如此断案似乎有些草率,裴正根本没有毒害文大人的动机,岂能凭借一些臆测和难以辨别真假的证据,来断定他是凶手?”
周青不可置否道:“怎么没动机?若他是胡人奸细,毒害文大人是受了胡人的指使,或者他和李家有仇,故意毒害文大人嫁祸给李家,借朝廷之力降罪李家呢?”
“林将军凭什么说他没有动机,又如何证明他没有动力?”
裴正慷锵有力接话道:“卑职可证明。”
周青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肆意笑道:“你拿什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