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老夫人,奴婢爹娘和芒种兄嫂是邻里,芒种当初还是因为奴婢引荐才受雇于相邸,奴婢和芒种,也能称作相互知根知底了,昨日三娘挨了罚,迁怒芒种,竟陷谤芒种犯了盗窃主家财物的罪行,声称要把芒种送官,芒种又惊又怕,好容易才托了人递话给奴婢,让奴婢替她求情,望老夫人明察,芒种必定不敢犯此罪行,奴婢也求三娘息怒,就饶过芒种此回吧。”
芳期正要分辩,哪知老夫人却一锤定音:“三娘,你挨罚是因你犯了错,若你觉得冤枉,也该和你嫡母好生解释,转过头却把气撒在婢女头上是什么道理?你可知谤陷良民入罪会有什么后果?!”
重重一拍几案:“我从前就见你掐尖要强,常和四娘争执,没个当姐姐的样子,屡常想要教训你,是你母亲为你说好话,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我也就信了,没想到眼瞅着你已经及笄,年岁越长性情却越暴躁,忤逆嫡母是为违礼,污陷良民入罪更为触律!”
眼看着二话不说就要重惩芳期。
这时覃逊却从槅间里踱步出来,笑着对老妻说道:“这暑天躁日的,是个人都觉得心火旺,偏下人们没个眼力见,大热天的还往屋子里端炭盆,但夫人一贯就知道应该怎么保养,怎会被撩拔得动怒?”
王老夫人挑了挑眉梢:“我听见相公在问两个孙儿的课业,问着问着就没了声儿,就知道相公必是支楞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呢,相公既有心要管事,我不先唱黑脸,相公可怎么登台呢?”
覃逊哈哈笑出两声,也往榻上一坐,眼看着芳期:“三丫头,瞧你这出息,莫不当真认为太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罚你了?你们啊,个个青春少艾,却都不敌你们太婆的情趣,你上前来,昨日往无边楼的事先不用说了,说说你为何对院里的下人发这么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