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皎好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芳期,把她拉一边闲话。
“上昼时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见相邸的女儿们都在,就没见你,还以为你没赴宴呢,可开席时又看见你就挨鄂小娘子坐着,你今日可算惹眼了,鄂小娘子和你几乎是形影不离,旁的人,她说几句话略尽地主之谊就走开了,好些个愤愤不平,都说武将家的女儿就是傲慢无礼呢。”
“呸,鄂小娘子哪里傲慢了,明明是她们摆着文官士族千金的架子,活像在醋坛里泡了半辈子,嘴里说出来就没一个不带酸的字,鄂娘是直性情,和她们谈不来就不扫她们的兴了,真要说傲慢人,瞅瞅我家二姐,下巴颔都没放下来过吧?也不知她脖子酸不酸。”
“说起这位来,今天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上昼时赶着跟我攀谈,夸我今天衣裳上绣的花样时兴,绣鞋也搭得好,把我手里拿的把团扇都夸得像有市无价一般,往我娘身边一坐,又忧郁了,垂着眼帘半天不说一句话,我娘问她话,她才像如梦初醒,居然还带着哭腔。我晓得你那件事办成了,二表姐无望再嫁去葛家,可按她从前的脾气得火冒三丈啊,怎么突然改了风格,走楚楚可怜的路子了?”
“我怎知道?”芳期摊手,表示她同样一头雾水。
“问点你知道的,你究竟怎么办成的那事的啊,只是让我请了葛妹妹去一趟峰生苑,就让葛家悔了几乎已经定实的婚约,还让姨母无话可说,二表姐也歇了闹腾,还有你,我后来听你话承认是你提出的让我请葛妹妹,姨母居然没有责罚你,快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成的?”
芳期摆出为难的神色——不是她不想把覃芳姿的恶行传开,是她家翁翁早就下了封口令。
徐明皎轻轻推了她一把:“罢了,你不愿用鬼话哄我,我也不逼你说你家的隐私。”
芳期亲昵地拉着徐明皎的手晃了晃,觉得自己能交到这样的闺帕交真是天大的福气。
事实证明不仅徐明皎是好闺密,徐明溪更是好知己。
就在鄂将军谢恩宴后的一天,芳期刚结束晨省回到秋凉馆,就有二门处的两个仆妪抬着个木桶进来,说是徐二郎的随从送进来一尾活鱼,专交待给三娘养,四娘也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因着周小娘的交待,她对芳期的态度也大有改变,虽说忽然间要好得衣裙都能混着穿那是不能够的,不过倒不再对视即瞪眼开口即呛声了,且她也好奇徐二哥到底废这许多事,送了一尾多么漂亮的鱼专给芳期养。
一看,就又瞪上了眼:“这又不是锦鲤,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