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德妃,她的儿子魏王最近风头旺盛,为官家授职督管吏部,这可是侍机笼络人心的美差,大有机会将太子拖下马来,但德妃可不以冯昭仪为对手,她的敌人是罗贵妃,这个时候,她就又出来和稀泥了:“不仅冯昭仪该谢晏大夫,我和二郎更应多谢晏大夫呢,晏大夫对二郎的救命之恩,我与二郎永生难忘。”
晏迟一落座就收获这多谢意,他仍神情淡然,俨然就是当得后妃们感激的架势,半个谦虚的字都没有。
直到太子开口:“晏大夫不仅救了二弟,还救了社稷国祚,我为储君,才是最应心怀感激的人。”
晏迟才抬手一揖:“臣当时正好经滑州,方解魏王殿下燃眉之急,正应时也运也四字,其实并不是臣的功劳,而是官家圣明,大卫才得上苍庇佑。”
罗贵妃挑一挑眉,心头窃喜,自然是为晏迟对待太子的态度到底有所不同。
她可是早看穿了,晏迟表面上虽然轻狂,表面下却是老于世故城府深沉,虽是救了魏王一条性命,助魏王在滑州大挫辽军,才有了如今辽人主动议和的局面,魏王因此大获官家信重,不过自从晏迟深获帝宠以来,同魏王却并不十分亲近,更不曾拒绝太子的好意,要晏迟真觉太子的储位已经朝不保夕,又哪里是这样的态度?
“九大王能得痘神庇佑,我的确应当感谢晏大夫,可晏大夫一来是勋贵子弟,再则更有官家的信重,自然瞧不上金银俗物,我想了一想,光是口头上称谢可不足够表达诚意,或许应当自请做回月老,替晏大夫说合一位才貌双全的闺秀为贤内助。”冯昭仪心里火烧火燎的,脸上却笑得异常灿烂:“我素闻德妃姐姐家中侄女,司马七娘不但端庄温婉,且丽质天成,同晏大夫可是最般配不过的了,德妃姐姐又对晏大夫心存感激,势必也愿意玉成这段好姻缘的。”
冯昭仪这哪里是在做媒啊,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她不是不知道皇帝已经择定了司马七娘为五皇子妃,更清楚罗贵妃为此又急又怒,这样一说,既让德妃难堪,更让贵妃含恨——司马家可不是只有七娘一个闺秀待嫁,要德妃真一边笼络了五皇子,一边又和晏迟联姻成功,贵妃还拿什么和德妃斗?
怎知她还来不及欣赏二妃脸上的神色,就被晏迟冷冷呛了一句:“冯昭仪,你还没资格替晏某做媒吧。”
冯昭仪顿时柳眉倒竖。
“晏某早就直言,冯莱虽师承道宗,却是道宗败类,冯昭仪有贵佐之相这等无稽之谈,不过是冯莱为图权势的杜撰,要非是官家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