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苟合之情罢!”
“她到底还算是你的姑姥姥,可不敢尊卑不分。”话虽如此,王夫人口吻里却不带点责备。
覃芳姿就更得意了:“这里不是没旁人么?我就跟着太婆称谓那人了,连太婆都不认她这么个表妹,我认她做哪门子的姑姥姥。”
蒋妪:……
琥珀:……
众仆婢:……
她们不敢认为自己在二娘眼里是“旁人”之外的人,只好相信自己在二娘眼里根本不是人了。
覃芳姿因为计划眼快就要得逞,心里也终于有了几分高兴,说起自家祖母一直厌恶的“姑姥姥”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不是说姜氏和她的丈夫情投意合琴瑟和谐么?她丈夫死了,她却公然改嫁算什么情投意合?更可笑的还是遇人不淑,嫁的那人居然是贪图她的收藏,换作别人,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了,她倒好,居然状告丈夫虐待她,结果让自己受了牢狱之灾,如此无知短见,还敢称什么才女?不怪得太婆如此厌恨她,是个人都没脸认她这样的亲戚。
亏姜氏现在,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敢卖弄风骚,听说她还常去别人家赴宴呢,自己又还邀请男客到家饮谈,真的是恬不知耻,也只有辛怀济这一类装模作样的人还追奉姜氏写出来的几句酸诗醋词。”
“姿儿,你的兰姨母可也十分敬重姜姑母,你得谨记今后在你兰姨母跟前,千万不能如此诋毁亲长。”王夫人不忘提醒。
但王夫人自己竟也忍不住抱怨,因为她口称的“姜姑母”,事实上除了覃门以外,最最看不上的还有她的父亲这一王门支系:“姜姑母啊,自恃才高,她嫁的夫君确然也称赏她的才华,不过她真是注定命舛,先是夫家没落,姑丈年过不惑才受起复,怎知开封城就陷落了。姑父逃难往临安途中,又病故,没多久,连独丁也重病不治,再是被那些所谓的仕林如何推崇才华,姜姑母不也是寡身无后,她也是耐不住寂寞,才想着改嫁,结果呢,险些被无良之徒骗走积蓄身家,她口口声声鄙夷这个,厌恶那个,也不看看自己活成了什么境况,怕是日后寿终,都没人替她置上一口棺材入土为安。”
母女两个把和覃家、王家均早就断绝往来的这个亲戚狠狠挤兑一番,居然忘了正经事。
但徐明溪虽然暂时被姑姥爷跟自家亲长联手给忽悠住了,徐明皎却比兄长更加“狡智”警觉,一听母亲大人安抚兄长的那番话,就连连跺脚:“阿兄也真是的,竟连这话也敢相信?要阿爷阿娘真想成全阿兄和阿期,还需得着考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