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王夫人耳中时,她甚至以为是李夫人自作主张替芳期出头,于是乎一状又告去了老夫人的跟前:“不管晏三郎是否因为他家继母的缘故才着意羞辱黄氏女,但覃芳期仗着察颜观色,洞悉晏三郎的心意居然挑衅太子系,简直就是视家门安危不顾,弟妇竟然还为了她登门问罪,逼得涂娘子带着黄五娘前来赔错,覃芳期甚至还敢不依不饶,居然不让涂娘子母女两个进门,所以我竟然一直被瞒在鼓中,直至眼下,满临安城都在责诽我相邸的女儿仗势欺人了,我居然才听闻此事!”
老夫人只是瞥了一眼王夫人:“这回不是小妇自作主张,是相公的意思,我知道若让你替三娘出头你必定不甘,所以才让小妇走这趟。”
王夫人一听这回告状竟然又告了个空,心里的岩浆汩汩的沸腾,开口就抱怨起翁爹来:“翁爹这般纵着覃芳期,无非是想着靠她或能笼络晏三郎,可就算晏三郎当真愿意和相邸联姻,也必是被覃芳期姿容所惑。婆母可是看在眼里的,那孽庶是必不会有益咱们,日后她攀了高枝,定会助着二房打压长房,翁爹也一贯不喜官人迂腐不知变通,更偏心二叔一房,婆母若还一味地听从于翁爹,将来就只能看着二叔一房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了。”
这话倒是说中了老夫人的心病,她其实也根本不愿为了芳期出头,但覃逊一口咬定了交好晏迟才能保证长享尊荣,对于外务老夫人其实是很听丈夫主张的,又虽说她不当覃牧为亲生,更加厌恶小妇李氏及其家族,不过明知丈夫因为好友托孤,自来也不把覃牧当作外人——毕竟覃牧才是丈夫自小亲自教养的,丈夫倾注了心血,又怎会把覃牧看作别家子弟呢?
老夫人偏心长房的心思在覃逊跟前不能成为道理,她也就没法要求丈夫事事只为长房考虑了。
“招晏三郎为孙婿,现今看来不过是相公一厢情愿,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也不必如此顾虑,那晏迟虽说看上去是因为三丫头才折辱黄氏女,实则连相公心里都清楚,并非晏迟对三丫头心生倾慕了,无非是利用三丫头警告黄氏莫存痴心妄想罢了。
你而今应当关注的事,是怎么让徐家人点头和咱们亲上作亲,先让姿儿有个好归宿。”
王夫人还确然是深知老夫人的性情,她虽急躁,可一看老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刚才她那番话到底产生了作用,故而也不急于一时了,就着这话题又怂恿老夫人:“这事还需婆母说服兰妹,那就水到渠成了。”
“你这是什么难题都往我身上推,自己倒想袖手旁观了?”老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