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了呗。”钟离矶把晏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摇头道:“杀气还是这么重,我说你要这样下去,还想不想修心法金丹了?”
“修个屁。”晏迟携了钟离矶的手,直接就往金屋苑去:“我不修长生,只修这一世痛快随心所欲,师父就别指望我能继承你的衣钵了。”
钟离矶愁眉苦脸:“好容易发现个资质根骨都上佳的,偏没长着颗清静无为的心,看来我是真缺徒弟运,你知道吗,你三师兄也离世了。”
“我早看出三师兄已经不行了,居然又坚持了三载。”晏迟一点都不为师兄过世难过。
他那三师兄的寿数都已经九十有八,没能够迈入金丹期,还是凡胎俗骨,这寿数已经非多数凡胎俗骨所及,人生自古谁无死,晏迟倒是把生老病死看得破。
“好了,我也见过你这小子了,仍然没有寸进,又死一回心,我这就回去了。”
钟离矶没好气地一转身。
转得一点都不够坚决。
晏迟看着他说要告辞的老师笑眯眯的完全不想挽留。
钟离矶只好自己又转过身来,揪着他仍然乌黑的胡须直瞪眼:“好没良心的小子,没几天就到岁除元正了,你都不留我在临安大吃大喝一段么?!”
晏迟再次哈哈大笑,领着他已经算是个“半仙”的师父,直往金屋苑的高楼上去了,一路上还听着师父老人家目睹着他“收养”的这些美伎,痛彻心扉地连连咂舌,仿佛在遗憾惋惜他的“自甘坠落”,距离金丹大道的光明之途有如背向而驰,晏迟忽然就觉得仿佛回到了山中清静的岁月,有一年他入了趟世回去,老头子遗憾得连连跺脚——
晏无端,你居然给我造了杀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