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觉得她家翁翁今天脑子有点不够用……
但想想就想通了,她家翁翁可不是像她一样总往疱厨的人。
“温大娘的私厨,瓷勺一屉、汤盅一屉、瓷碟、盏碗分门别类的都有一屉,温大娘不可能料中我及三月会从一屉中取用哪一只,是绝无可能投毒的,且温大娘的私厨会上锁,钥匙只有我与温大娘有,毒投餐具的话,只能是装盛药膳的汤盅或者汤勺,汤盅是我亲手所取,我敢担保无毒,因为我使用前用滚水烫过汤盅,而烫过汤盅的水,放冷后也喂食过狸猫。”
覃逊不由看了一眼芳期。
芳期:翁翁别看我,我成了大夫人的眼中钉,且由我经手烹制兄长的药膳,我不这么小心怎么行。
但她没想到汤勺上还能投毒。
“奴婢也正是从私厨的一屉汤勺中随手拿出一只……”三月忙道。
“今日大郎使用的汤勺并非三月配送的!”点樱终于恍然大悟了:“奴婢从三月手中接过提盒,一路往里走,忽然脚腕一阵酸麻,就崴了一下,奴婢险些跌倒,把提盒的盖子给摔了出去,奴婢忙去拾,转回来的时候却发觉……有一只树上落下的青虫,还正好落在了提盒敞开的顶层,从白瓷碟往瓷勺上爬。”
药膳不像日常的加餐,需要七碟八碗用偌大的提盒装盛,只有一小盅,所以提盒也甚小巧,一般是分为两层,底下一层空间较深,底部还能放个小炭块,瓷盅放底下就能一直保温,不至在送交的途中让药膳冷却,上头一层较浅,专用来放餐具,所以提盒的盖子摔掉了,树上的虫子掉下来,只能“污染”汤勺不至于污染“汤盅”。
“奴婢见汤勺不洁,自是不敢隐瞒,便禀报了袁姬。”点樱道。
袁姬就是桃叶,她慌忙道:“婢妾是让紫染去另取的一只汤勺。”
若搁从前,她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支使别的丫鬟跑腿,但而今她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大郎也不会同意她往内厅亲自去取餐具,紫染今晚轮到夜值,当时正在屋子里侍候,她就差遣了紫染。
紫染万万没想到太子问案问了一圈,结果是自己落下了嫌疑,吓得也往地下跪,正要喊冤。
“不用急,我来问你来答。”芳期想快些还萱椿园清静,兄长还昏迷未醒呢:“我知道各房署送来饮食,虽说都会一并配送餐具,但偶尔用餐时会有污损餐具的情况,总不至于因此再去各房署支用,所以萱椿园里应和秋凉馆一样,寻常都收着些餐具以备不时之需。”
“是,碗碟勺箸萱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