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一个人喝干了两持壶茶水,终于盼到月上中天时分,晏迟总算有了睡意。
她占着外室,飞速收拾妥当,穿着中衣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头一沾枕头眼睛就觉加铁杵都撑不住了,打着呵欠就陷入饱睡,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一阵“怪力”晃醒,芳期迷迷糊糊根本弄不清今夕何夕,伸手就打:“不是说了太婆厌烦我不用我晨昏定省么?这么早叫我起什么床?”
晏迟没留神,手臂上居然挨了一下,痛是不痛的,但看这么个丫头裹着被子披着头发一副下床就会死的模样,心里头更加犯堵了:“你给我睁眼,看看这是在哪儿!”
芳期突然听闻“闺房”里居然响起个男人的声嗓,才惊悚着彻底清醒了,当然彻底清醒后她就不惊悚了,只觉委屈:“晏郎不会还睡不着吧,不成了不成了,这都三更了,五更就得拜堂,我还能睡多久?晚上不能不睡觉否则白昼走路犯困是会摔跤的。”
“你没洗浴,居然就想安置!”
“我洗脸洗脚了啊,也净齿漱口过。”
“我说的是沐浴!!!”
“我早上沐浴了!!!”
“现在是晚上!!!”
“这都多晚了啊还沐浴?明日拜堂前不是又要沐浴更衣?”
“你不沐浴身上是臭的!!!”
“晏国师,你睡内室,我睡外室,你把门一关,我得十多年不沐浴臭味才能破门而入吧?”
“不行,我想着外头有个没沐浴的人就没法睡着!!!”
晏迟动手就扯掉了芳期身上裹着的被子:“你要不自己走去净房,我可动手把你拎去净房了,或者你是想今天干脆直接睡浴桶里!!!”
晏国师不做人。
芳期哭丧着脸,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哪里臭了哪里臭了,这都十月了又不是盛夏季,一晚上没沐浴怎么可能臭,明明是香的!
但看着晏迟仍伫在这儿虎视眈眈,她就晓得今天要不沐浴的话这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拿着枕头泄愤般的一摔,大喊一声:“三月!”
晏迟松了口气,又有点好笑这丫头犯困犯出了豹子胆,居然敢冲他发起脾气来,想想就提醒道:“别忘了洗发,你不是有四个丫鬟么,先让两个把头发洗干净,再让两个服侍你沐浴,边浸香汤边让两个婢女帮你把头发绞干了,你还能省点时间多睡会儿。”
芳期觉得自己想要咆哮——她今早上洗个头发洗了半个时辰,又不曾打马球下疱厨惹满身泥汗油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