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真会在家庙终老。”
“高小娘子可真善良啊。”晏迟一笑:“所幸的是善良之人的确有福份,没遇见蛇蝎心肠的尊长,一门心思要把她往死里算计,否则受到了这样的恶意,恐怕也该跟内子一样睚眦必报了,这世上就少个菩萨心肠。”
这话里的讥损,老夫人跟高蓓声还不至于听不出来,顿时都觉难堪了。
“老夫人,我有话就直说了,未行丧仪之前,相邸并无外人,内子犯不着作态,就不替王氏这个凶徒守灵哭丧了,迟只陪着内子,在人前走个过场,这下子应当不会再有闲言碎语,诽责内子不孝,目无礼法了吧?”
最后的一句分明是在警告老夫人不要中伤陷谤,败坏芳期的名声。
老夫人脸色铁青异常难看。
高蓓声便抽抽噎噎说道:“姑姥姥,大世母待三妹妹确然不慈,屡番企图加害比同自断母女之义,三妹妹不行守灵哭丧之礼也合情理,但大世母对待六娘,确然疼惜,故而六娘今晚才应当替大世母守灵。”
这个时候,高蓓声居然还能找到机会申明她“是非分明”?!芳期不由叹为观止。
彭子瞻和覃芳姿终于姗姗来迟。
两人自然也都是换了丧服,然而覃芳姿跟芳期似的竟然也连眼角都没红些微,她只是肃肃地垂着眼睑盖,坐下时身体都在忍不住地轻颤,整个人都像在做梦似的,老夫人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一直没吱声。
这晚上芳期仍跟芳菲挤在秋凉馆,她听周小娘喋喋不休报怨:“大夫人拣在这时候自尽,四娘还没来得及出阁,这下可得替她服丧三年,我就愁这几年葛家那边又有什么变数,四娘可是被连累得不轻。”
芳期听明白了周小娘不是为了抱怨。
“葛家是真看重礼信的人家,不会因为四妹妹为嫡母服丧就悔婚约,要那时葛二郎能高中金榜,再办婚事又是一桩喜上添喜了,这便应了俗语一句好事多磨,四妹妹是有福份的人,小娘不用替她的婚事被耽延发愁,不如想这样一来四妹妹在闺中尚能自在三载,多陪小娘些时日。”
这也算委婉示意,要真有什么变数的话,她不会袖手旁观了。
芳期也确把四娘当成姐妹看待。
她前些时候还听阿皎讲,葛小娘子也巴不得芳菲快快嫁进她家呢,这样一来大嫂不得空,总有小嫂跟她做伴了,且芳期出嫁,葛家娘子随了重礼,葛家不同于那些攀附近幸之徒,这般行为当然显示已把相邸看作姻亲。
芳期不认为四